似只是想让沈顷婠不悦。
以往林思慎并未听人提起过,青阳郡主和沈顷婠之间有过嫌隙。沈顷婠一直留在青州,多年来甚少回京,与青瑶郡主也没见过几面。
还有太子那个异样的眼色,青瑶郡主与太子关系颇密,而沈顷婠应当是在替四皇子筹谋。五年前的那件事,或许与这四人都有关。
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隐忍的四皇子执剑闯入东宫行刺太子。
林思慎闭着眼,脑中那些细碎线索缓缓的汇集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林思慎突然睁开眼,清亮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她不动声色的挑眉,偏头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沈顷婠,轻声问道:“郡主,青瑶郡主似乎对你,有些”
沈顷婠缓缓睁开眼,清冽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厌恶,她淡淡开口道:“她性子擅妒,行事又不顾后果只凭喜好,日后你若见了她避开就是。”
沈顷婠待人处事向来极少喜形于色,可对着自己的堂姐青瑶郡主,沈顷婠的厌恶和不喜,偶尔能让林思慎察觉到。
这让林思慎的怀疑更为合理了,她眉头微蹙试探问道:“你们之间,可是有过嫌隙?”
沈顷婠眉头微微一蹙,她似乎并不想与林思慎谈及青瑶郡主的事,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沈顷婠并不想细说,林思慎也就不好继续追问,她垂下眸子默不作声的坐着,偶尔眼角余光瞥向沈顷婠一眼。
在宴席上林思慎闲来无事,一直在角落默默注视的沈顷婠,许是这些日子的相伴,林思慎已经能敏锐的从沈顷婠冷淡的神情间,察觉到那一丝细微的变化。
沈顷婠每次神情出现微妙的变化时,都是太子和青瑶郡主与她搭话或是举杯时。
能让沈顷婠这样的人露出哪怕一丝厌恶的神色,想来当年太子和青瑶郡主定是做了什么事,且这事一定关及沈顷婠。
马车缓缓驶过一个巷子口,林思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而后吩咐车夫将马车停下。
去皇宫前,沈顷婠说想随林思慎再去一次上回去过的酒铺,虽然在宴席上林思慎喝的酒够多了,可她一直记着沈顷婠的话。
林思慎吩咐车夫在此等上一阵,而后自行先跳下了马车,站定后回身抬起手。
沈顷婠自车厢中缓步走出,居高临下的瞥了林思慎一眼,而后红唇一勾,白皙的玉手轻轻搭在林思慎的手心,在她的引领下,下了马车。
现下已是夜半,街巷上已经少有行人,刮过的夜风让林思慎忍不住拢了拢衣袖,她偏头看着沈顷婠,蹙眉道:“都已入夏了,怎么夜里还这般冷。”
沈顷婠站定身子,淡淡道:“马车里有一件裘衣,你若是嫌冷便唤车夫去取来。”
林思慎笑着摇了摇头:“那倒是不必,一会饮酒暖身便是。”
两人来到酒铺前,狭窄的巷子里摆着几张矮木桌,还有几位客人正哈哈大笑的行着酒令,见林思慎和沈顷婠并肩走来,他们竟下意识的噤声,疑惑又好奇的看着两人。
这等深巷的酒铺寻常也就只有去不起酒楼的寻常百姓会来,像林思慎和沈顷婠这等衣着不凡气质出众,一看便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竟会来这等破烂肮脏的酒铺,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掌柜熟络的迎了上来,佝偻着身子招呼道:“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
林思慎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有事要办,今日才寻了空带夫人前来。”
掌柜取了肩上的布巾擦拭着矮木桌,一边笑着道:“上回见公子和这位小姐便觉得般配,一同站在一起好似神仙眷侣,没曾到竟真是公子的夫人。”
林思慎笑了笑,揶揄的看着沈顷婠:“上回我夫人可是男子装扮,掌柜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
掌柜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夫人仙子般的相貌,怎可能是男子,我这老家伙一眼便看出来了。”
林思慎低声一笑没说话,眼角余光偷偷瞥了沈顷婠一眼。
沈顷婠风轻云淡的站在一旁,好似并未听到她与掌柜间的对话,神情间没有丝毫变化,清冽的眸子似乎有瞬晃神。
林思慎暗叹了一口气,垂下眸子轻声吩咐掌柜道:“掌柜,上一壶酒两碟下酒菜。”
“公子夫人先暂且坐下,稍等片刻。”掌柜恭恭敬敬的应下了,又擦了擦桌椅请她们二人坐下,便转身去备酒菜了。
沈顷婠似有心事,端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林思慎垂着眸子也未曾开口,却听一旁的客人压低了声音正闲聊着边关晋寮两国开战一事。
“听说这几日就要开战了。”
“唉,又要打仗,不知这回得死多少人。”
“那些蛮夷一直觊觎咱们晋国的国土,这么多年来隔三岔五就要去宿安烧杀抢掠,宿安的百姓过的可真是苦呐。”
“若不是当年林将军将寮国人打回去了,咱们哪来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过。”
“这次林将军不上阵,也不知闻将军能不能打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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