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高悬,细雨斜飞。
空气里透出清凉。
直到晚膳之时,咏唱依然神思恍惚,尚未从今日的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她思前想后,得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吃惊的结论,那就是——她好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恶君那家伙了!
否则她怎么可能在他邪恶调教自己的时候,没有冲动地给他一拳呢?
怎么还会脸红心跳,无力抗拒呢?
她想过,若是换成其他男人,别说主动挑逗对方,只要对方敢对自己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她一定一脚揣断那人的命根子。
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这种感觉像细雨一般柔柔地敲到心上,又带着冰凉。
他对自己也有所感觉吗?还是如他所说,只是男人正常的反应而已?
清丽脱俗的容颜,在忽闪的灯光下像雾中芍药,若隐若现。秀气的柳眉一会轻皱,一会舒开,明若湖水的眸子被长睫给覆住。
丫头眨眨眼睛,看着小姐嘴角含笑,粉颊润红,彷佛带着一丝羞怯,她盯着这张表情变幻莫测的容颜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今日是不是生什么事了?看你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亮如晨星的眸子,在长长的眼睫下,彷佛羞不自禁般。
一听到丫头的问话,咏唱飞快地收起心思,薄嗔道:“坏丫头,我哪有魂不守舍!”
“还说没有?”丫头特意靠近她,好奇地盯着她“小姐,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能跟丫头说说吗?”
“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咏唱给了丫头一个大白眼“都怪我平时把你宠坏了,你这丫头越来越多嘴了!”
说起外人听?多丢人哪!
今日的事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跟她预测得不一样。那样的令人无措的迷乱只能放在心中,成为一个她只有自个儿才知道的秘密。
见小姐表现如此异常,丫头更加好奇了,她吐吐舌头不死心地又问:“是不是小姐跟大王之间生了什么?”
据她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观察,小姐的反应有点像有点像怀春的少女
咏唱瞧见她狐疑的眼神,一个手指瞧在她头顶,努力镇定道:“坏丫头,尽往歪处想。不过,明日我得去百艺苑多多学习了。”
“小姐又去百艺苑做什么?柯嬷嬷又安排了练习跳舞吗?”丫头吃惊地张眼。
咏唱摇头:“自然有事。你不必多问了。”
丫头绞着自己的辫,第一次感觉小姐似乎有了不能对她说的心事。
第二日。
天色空蒙,细雨绵绵如一层白雾。这样的天气依然藏着丝丝清冷,凉风吹过,让人丝微拂。
一袭紫色的绸衣,绸衣上以白色银线绣着盛开的牡丹,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
咏唱踏着轻盈优雅的步子穿过长廊,朝百艺苑走去。
百艺苑是个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的地方。自咏唱突然飞上枝头成为“公主”之后,姑娘们每日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梦想着幸运降临到自己身上。
咏唱没有惊动正在排练的女子,她顾自坐在偏厅之中慢慢地喝着茶。两名宫女安静地守立在门口,丫头小声地说道:“小姐,你又不来练舞,来这做什么?”
“来看看落雪和飞扬啊。”她眉眼带笑,说得自然。
是的,从诏和宫回来,她充满信心的自尊受到了小小的打击。在对自己行为羞愤的同时也现了一个问题——一个青涩的女人是无法掌控男人的。
邪君,她没兴趣!
倒是那个冷硬如山又邪恶到让人咬牙的家伙,她非常有兴趣挑战一下他。生活嘛,既然无力去改变什么,那就制造一点乐趣吧。她,曲咏唱,不该这么被动的!
她要把握状况,她要主动出击,她要让那个无视于自己的魅力睁眼瞎悔到肠子青
所以,她决定先跟来自花月楼的两位头牌姑娘讨教讨教,总能收获点对付那恶君的办法。
丫头正想再问,只听见门口的宫女对外面来人的请安:“奴婢参见萍妃娘娘。”
咏唱连忙起身,看向门口娇美的身影,丫头赶紧施礼。
“咏唱见过萍妃娘娘。”她嘴角含笑,看起来神采飞扬。
萍妃微笑道:“公主多礼了,该是本宫有礼才是。”
二人坐下,宫女奉上热茶。
萍妃看了看咏唱,语气轻柔:“数日不见,公主越来越美丽了。怪不得大王当日能一眼挑中你做公主,果然是风华绝代。”
以袖掩嘴,咏唱喝了口茶,谦虚一笑:“娘娘过奖了,大王能看上咏唱,只是咏唱的运气罢了!”
纯属运气,因为她压根没有想过会由一个艺妓变成和亲公主,世事多变,她更没想到后面的事情还会展成现在这样。
“公主最近过得如何?听说大王每天亲自为你指导?”萍妃看着她,大家只知道羡慕她成为了公主,还能嫁去北诏做妃子,连大王也亲自教她学习各种技能,这是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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