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风有点凉,梁怀瑾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梁怀瑾的山地摩托就停在医院外面,他将林荷衣放到了副驾驶上,然后把头盔套在她头上,坐在了她的前面。林荷衣抱着他的腰,他外套底下只穿着个薄衬衫,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服的布料传到了她的指尖,她感觉自己仿佛握着一团火焰。a市的夜晚很繁华,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将天上的星星照得黯然失色了起来,只有城市里才有这样铺张的夜色。绕着衡江大桥逛了一圈之后,林荷衣手里拿着的牛皮纸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梁怀瑾顾及着她的腿,车并没有开得太快。她抱着牛皮纸袋,手里拿着一根涂满了番茄酱汁的烤肠吃着。梁怀瑾手里拿着用白色的蕾丝丝带装点着的蛋糕盒子。陪她逛了那么久,梁怀瑾也挺累了,毕竟她作为一名病患腿脚不便,一路上都是要他背着的。于是他们就找了公园里的一个长椅坐了下来。他最近剪了个狼尾,把自己的发尾染成了暗紫色,那颜色真的很暗,不仔细观察甚至觉察不到。梁怀瑾的发型是绝对不符合当代高中生的外形标准的,而且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可能是没时间去修剪,他直接用一根发绳绑了起来。林荷衣瞟了一眼,觉得有点像蝌蚪的尾巴。梁怀瑾长得很帅,眉毛很浓,鼻梁也很高,眼尾处有些微微下垂,是小女生很喜欢的狗狗眼。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张脸,这样的发型妥妥被人当成杀马特。不过林荷衣没有见过蝌蚪,她住的小区外面有一条人工小溪,小溪里面有很多的“蝌蚪”,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成年的青蛙,只见过蛤蟆,所以她后来就意识到,那些不是蝌蚪,它们是蛤蟆的宝宝。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拽了拽那个小揪揪,梁怀瑾感觉到了,他偏了偏头,语气无奈道:“揪我头发干嘛?”林荷衣咬了一口烤肠,她有一瞬间的卡壳,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一遇到自己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很容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在想青蛙的宝宝叫蝌蚪,那蛤蟆的宝宝叫什么?”梁怀瑾:“……”他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上的蛋糕盒也塞到了林荷衣手里,然后伸出手死命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她的脑袋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你揉我脑袋干什么?”林荷衣讷讷道。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呆,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只要一和别人交谈就会情不自禁地变得很蠢,说出一些很蠢的话,做出一些很蠢的事,所以她会尽量减少和别人交流。但梁怀瑾是她的朋友,他从来都不嫌弃她的木讷与愚笨。“笨蛋一一。”虽然被骂了,但林荷衣也能够感受到他的话语里面没有嫌弃。林荷衣想把蛋糕盒子还给他,但他却莫名地看着她道:“帮你拿一路了,再不吃芝士都要化了,还给我干什么?”哈?给她的?梁怀瑾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然后捏着她的一边脸道:“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呢?”林荷衣是很典型的娃娃脸,脸上还有婴儿肥,她被捏得不太舒服,推了推他的手臂,嘴里叽里咕噜道:“唔…憋咧我连。”然后他就放手了,林荷衣揉着脸蛋道:“疼死我了,你买给我干嘛?我又不吃甜食。”她很小的时候就戒掉甜食了,因为作为滑冰运动员,她必须保证自己的体脂率是在最适宜的范围之内。她平时不吃任何高油高盐的食物,唯一戒不掉的就是番茄酱和烤肠,长此以往她的味蕾就很难适应那些味道很重的食物了。“试试嘛,买都买了,而且我专门要的芝士的,应该不是很甜。”梁怀瑾笑了笑:“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吗?”林荷衣从小胃口就不是很好,许多东西她都是吃一半就吃不下了。在没进入国家队之前她一直是和怀瑾一起上学的,那时候梁阿姨每天早上就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根巧克力长条饼干。林荷衣一般都吃不完,另一半每一次都进了梁怀瑾的肚子。后来长大了,对方却还是保持着这种习惯,林荷衣感觉有些别扭,但是看梁怀瑾似乎并不介意,她如果表现的非常介意就会显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者是非常的小气。她已经是个透明人了,不想再变成一个小气鬼。她拆开包装袋子尝了一口,软绵绵的蛋糕和香香的芝士,不是她想象的糟糕的味道。
但是她在刚刚已经吃了两根烤肠了,在和梁怀瑾出来之前,她还吃了教练给她带的水果沙拉,里面有着一大块的鸡胸肉,鸡胸肉上面有很多的沙拉酱和番茄酱。所以最后剩下的蛋糕大多都进了怀瑾的肚子。“其实……”梁怀瑾笑了笑:“有些时候多尝试一点新的事物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人生很长,你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喜欢上任何人任何事不是吗?”“人的眼睛长在前面不就是为了往前看得吗?”林荷衣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今天的陪伴很有可能是妈妈的授意,怀瑾的突然出现目的是来劝她放弃滑冰的,不过方式委婉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刚吃下去的蛋糕有些发苦。但不管怎样,林荷衣还是很感谢他的,因为他没有明说,像妈妈那样让她直接放弃。她能够感受到怀瑾在照顾她的情绪,这样的感觉就仿佛她在他这里并不是一团透明的空气,而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林荷衣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她想,她笑起来应该没有怀瑾那么好看,所以她只能笑得矜持一点来显得不那么傻气:“谢谢。”一辈子的确很长,长到你可能会在这一辈子里面爱上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但一辈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