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永年,则天下黎民幸甚,万岁尽可为之。”杨广不觉点头:“却也有理。”“即请万岁一试,此车究竟逍遥否。”杨广跳上逍遥如意车,宇文化及将车门关合,驭手挥鞭,锦车启动,沿池边宫路行驶。袁宝儿和众夫人,怀着酸溜溜的心情,注视着锦车往返行进。刘安面无表情,内心哀叹,如此下去,大隋不亡实无天理。元礼本以为造桥能博杨广欢心,不料宇文化及更高一筹,自叹弗如。每当锦车临近二十四桥时,可听见童女破红时的痛楚呻吟。两刻钟后,杨广兴冲冲跳下了锦车。宇文化及迎上:“万岁如意否?”“宇文爱卿,亏你想得出来,果然是其乐无穷。”“万岁如意,每日可御女童一二人,臣保圣驾千秋永寿。”“难得你这番苦心,汝父病重亦不入家门,一心为朕赶造这逍遥如意车,卿之忠心可昭日月。”杨广大加赞许。“为臣子者尽忠乃臣子本分,自古忠为先,孝为后,为万岁就顾不得家父了。”“忠臣也!”杨广吩咐,“刘安,取赏金千两。”刘安未及离开,许国公府总管仓皇跑来,看见宇文化及:“大公子,你果在此地,老爷他……病故了!”“啊!”宇文化及不由跪在地上,面对本府方向遥拜叩首,“父亲,儿不孝,未能在榻前送终。但忠孝不能两全,父亲在天英灵原谅孩儿吧。”杨广闻听也觉惨然,念及宇文述一生辅佐自己,如今竟然作古,着实伤感,当即传旨:“发给库银一万两厚加安葬,加封宇文化及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大夫,世袭许国公。”宇文化及连连顿首:“万岁对我宇文一家天高地厚,为臣全家定当世代效忠,为了万岁,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亦心甘情愿。”杨广颇有些得意:“莫道普天下纷纷反叛,朕有宇文大将军保驾,尽可日日逍遥如意矣。”逍遥如意车,使杨广更加沉迷于色yu中,再加上袁宝儿和百房夫人,日夜环绕于杨广身边,对于皇后萧娘娘,杨广早忘之九霄云外了。寒星冷月,金风飘卷落叶,烛光半明半暗,萧娘娘手执狼毫,在水红色的绢笺上写下《述志赋》抒发她的感伤:承积善之余庆,备萁扫于皇庭。愿立志于恭俭,私自兢于诚盈。夫居高而必危,虑处满而防溢。嗟宠辱之易惊,尚无为而抱一。萧娘娘写到伤心处,泪珠儿像断线珍珠不住坠落,眼看着大隋天下已四分五裂,她又急又忧又束手无策。心头的酸楚一阵紧似一阵,不由得伏案哽咽,埋住脸儿饮泣。身后,传来分外沉重的脚步声,她没有在意。来人停在身后,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一下。萧娘娘心头恼恨顿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拭去泪花回首看时,更是又惊又怒:“你!”“娘娘,是末将。”宇文化及嘻皮笑脸。“你欲做甚?”“末将知娘娘深夜难耐孤寂,特来相伴。”宇文化及酒气醺醺。萧娘娘起身怒斥:“宇文化及,你好大胆!竟敢对我无礼,难道不怕犯下欺君杀头之罪吗?”“若怕,臣也就不会来了。”宇文化及伸过手来。萧娘娘躲后一步:“如此说,在城楼偷看的是你,头罩黑纱的也是你了?”“足见末将对娘娘是一片痴心,一往情深。”宇文化及又凑到近前,“娘娘,万岁那里美女如云,乐不思蜀,末将来为娘娘化解寂寥,也算是忠心可嘉吧。”萧娘娘已无路可退:“宇文化及,再不滚,我就要喊人了。”“娘娘,你就别再假正经了。”宇文化及猛扑上来,将萧娘娘压倒在龙床上。萧娘娘不顾一切挣扎、高喊:“快来人哪!救命!”“娘娘,快请醒来。”有人在耳边呼唤。萧娘娘用力睁开双眼,见是刘安和贴身宫女围在身边,她又四外看看:“宇文化及那厮莫非逃离?”刘安已经明白:“娘娘怕是做了一场恶梦。”萧娘娘这才意识到适才是梦境,不过至今依然惊悸,宇文化及这块心病不除,她是难以安枕的。不禁询问刘安:“你来做甚,莫非宇文化及又有何动作?”“禀娘娘,宇文化及又从民间强行掠来十名女童,送与万岁在逍遥车中享用。娘娘,这是陷万岁于不义啊。”“这厮真是作孽!”萧娘娘恨得咬牙切齿,“万岁宠信这个奸佞,我大隋只怕要亡在他手。”“娘娘,宇文化及非除不可了!”刘安说出了心里话。这话与萧娘娘不谋而合:“我亦有此意,但不知如何下手?”刘安已经深思熟虑:“宇文化及勇冠三军,万人难敌,蛮力可拔山,只可智取。”“有理,却如何为之?”“借助右卫大将军元礼之力,对其晓以大义,许以重赏,何愁他不为我所用。”“但不知要他如何动作?”“投毒。”刘安详细地讲述了他的妙计。“那元礼他肯下手吗?”“只要娘娘亲自召见,当面交待,谅他不敢有违懿旨。”刘安信心十足。萧娘娘沉吟片刻,还是点头认可了。次日傍晚,元礼府第,红灯高悬,酒宴正酣,元礼同宇文化及推杯换盏,兴致颇浓。宇文化及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而元礼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心神不宁。自从上午被萧娘娘召见,领取了毒药“鹤顶红”和毒杀宇文化及的懿旨后,他就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他从内心里希望除掉宇文化及,自己好独掌禁军大权。但他又担心万一事败,宇文化及决不会轻易放过,定要坏自己性命。何况此事并非万岁旨意,所以他一直犹豫。岂料过午之后,刘安竟找上门来,坐镇府中,要他抓紧按计行事。元礼不敢有违,遂派人送去请柬,邀宇文化及过府饮宴,他暗暗祈祷上苍,但愿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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