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恢复自由。基于此,处罗是乐于坐山观虎斗的。”“好!”伏允放心了,“等我把李渊一万人马吃掉,再慢慢收拾杨广。”棕发人提醒:“大王,李渊部下训练有素,他本人又精通兵法,骁勇善战,这块骨头不好啃哪。”伏允灌进半瓢酒,放肆地狂笑起来:“这里不是中原,无垠戈壁,乃我吐谷浑之天下。他李渊就算是一只虎,到此也是虎落平阳。”太阳刚刚升起,狂风和漫天飞沙便吞没了旭日,天地混沌一片。李渊的一万人马,逆风艰难地接近了金沙沟。这里地势起伏,是戈壁中极为罕见的沟壑。在沟口,李渊踏勘过伏允扎营的痕迹。马粪尚未干燥,显然是吐谷浑大军离开不久。为咬住敌人决战,李渊下令向沟内进军。隋军进入金沙沟,只见满目黄沙,金灿灿望不到尽头。这里不见了戈壁上的黑石头,是大戈壁中难得一见的沙漠带。马蹄踏下,陷入沙中半尺,行军愈加艰难,速度也明显慢下来。“呜呜呜”,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牛角号声响起,金沙沟两侧的沙丘顶上,吐谷浑的人马齐刷刷地站起。密麻麻排了里三层外三层,个个手执弓箭。飞鹰伞下,伏允放声大笑:“李渊,你失算了,中了本王埋伏。你这一万人马都难免要乱箭穿身。”隋军初时呈现出混乱,李渊把令旗一举,各队将领迅即把队伍靠拢,背靠背紧贴在一处,手中盾牌合起形成一道钢铁屏障。李渊也不理睬伏允,只对部下传令:“固守不动,谁敢擅自出击,立斩不赦。”伏允想不到李渊对他视而不见,气得暴跳如雷:“放箭,给我放箭!”吐谷浑兵士居高临下乱箭齐发,顿时箭雨劈头盖脑向隋军倾泄而下。但是,盾牌成为箭矢不可逾越的障碍。一刻钟过去,盾牌成了刺猬,而隋军人马几乎没有损伤。伏允原以为隋军只要进入金沙沟,乱箭之下至少也要死伤十之七八,谁料竟难奏效。气得他七窍生烟,弯刀一挥,高声喊杀,率先冲下沟底。吐谷浑兵将随之潮水般涌下。隋军仍不还击,只以盾牌与兵器招架。任凭敌人轮番攻击,依然原地不动,犹如盘石,坚不可摧。两刻钟后,吐谷浑兵将见久攻无效,锐气渐失。李渊看出时机已到,令旗一挥,举剑发起反攻。隋军将士早已憋足了劲,个个英勇拼杀,由于李渊采取后发制人的战术,人数居于劣势的隋军,在气势上反倒占了优势。吐谷浑毕竟人多势众,战斗处于胶着状态,激战已过一个时辰,双方依然胜负难分。李渊指挥隋军在苦撑,将士们心内很清楚,如果此刻顶不住,那么便会全线崩溃,结局将是极其悲惨的。眼下,隋军约死伤六千余人,仅余四千左右。吐谷浑人马损失近万,但仍有万人之众。照这样打下去,再过一个时辰,李渊的人马就将输光。李渊一边拼杀一边纵观战场形势,他隐隐感到,自己在出征前的估计是在所难免了。伏允已经杀红了眼,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遇过的恶仗,战斗的艰苦和残酷程度前所未有。他咬牙切齿地发狠:“李渊,今日本王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和你同归于尽!”饥、渴、疲惫像三座大山压在隋军身上,他们的耐渴耐饥能力,显然比吐谷浑军略逊一筹。可以感到战场的形势在发生变化,在这最后的时刻,吐谷浑一方已渐渐占了上风,隋军的覆灭显然已是不可避免。“咚咚咚咚”,震天动地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宇文述、杨玄感带两万隋军从伏允背后掩杀过来。这是杨广的精心安排,以李渊少数兵力牵制伏允,使其不被隋朝大军惊逃。再由李渊人马消耗吐谷浑,待其已成强驽之末时,隋军优势兵力奔袭至敌方背后,兜后路包抄上来,断其退路。伏允从满怀胜利喜悦的峰巅,一下子跌落到面临全军覆没的失望谷底。他明白大势已去,趁宇文述大军包围圈尚未合拢之际,带亲信两百精骑,疯狗般扑向李渊防线,舍命杀开一条血路,向金沙沟沟底逃逸。李渊部下已是人困马乏,难以扼止伏允这两百骑铁流的冲击,被他撕开一个口子,转眼突出去一百余骑。这时,杨玄感带兵赶到,重新将袋口扎紧。李渊与杨玄感会师,吃力地喘息着说:“杨大人,伏允刚刚冲出,请快带兵追杀。”杨玄感对李渊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李大人,有道是穷寇莫追,何必赶尽杀绝呢。”李渊明白杨玄感是有意要给杨广留下后患,也说明杨玄感是把自己看成知己。当然不便反对,只好默不做声,听凭伏允逃脱。隋军大获全胜,杨广在武威城楼亲迎凯旋之师。他春风满面,笑逐颜开,特别褒奖了李渊。可是,当他久等不见将伏允押上时,到底沉不住气了:“来呀,带胡酋伏允见朕。寡人看他何等三头六臂人物,竟敢与我大隋为敌。”宇文述、李渊、杨玄感面面相觑,不觉都低下了头。“为何不开口?”杨广已觉不妙,“贼酋现在何处?”宇文述不能不讲话了:“万岁,臣等无能,伏允率百十骑逃脱,窜入荒山野岭之中。”“你们……”杨广气得逐一指点宇文述等人,“全是废物!”李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臣等无能,有负圣望。”杨玄感总是不服气:“万岁,伏允亡国之君丧家之犬,苟活性命而已,全然不足为虑。”“一派胡言。”杨广厉声驳斥,“岂不闻斩草不除根,终究为大患。放虎归山,则难免日后死灰复燃。”宇文述委婉劝解:“万岁所虑极是,但是臣敢断定,伏允躲过今朝,难逃明日,早晚要落入法网。眼下吐谷浑已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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