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红军女战士绑在一棵树上,从红军女战士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堵住了红军女战士的嘴巴就走了。他们私下里说着什么话,杨三清一句也没听清楚,他的脚不小心蹬在了一块石头上,石头滚动的声音让杨三清自己吓了一跳,同时也让那两个国民党兵吓了一跳,他们拉着枪问大声吆喝着。杨三清屏住了呼吸。其中一个兵朝杨三清这边放了两枪,一颗子弹从杨三清的头上飞过去,他的尿泄了出来,裤裆顿时湿了。到天黑了,杨三清还是趴在那里不敢动,他看到那个女红军战士一直绑在树上,他害怕自己一探头,就会被子弹击中,女红军战士也许就是一个诱饵。整整一天,他就那样趴着,他怀疑自己不会站起来了。入夜了,杨三清听到了响动。这时,他听清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娘们长得不赖,能卖个好价钱。”“快把她弄走,要是给营座发现了,他会毙了我们的!”“快!”杨三清不一会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他这才站起来,朝家里狂奔而去。在冲出树林的过程中,他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摸索了一下,是个包袱。他捡起了包袱,回到家里。他父母亲又惊又喜,他们已经知道了鬼坑的那场伏击,他们还以为杨三清死了。杨三清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双红鞋,红绣花鞋。女人出嫁时穿的红绣花鞋。说到那双红鞋,杨三清老人家浑身颤抖起来,像寒风中的枯叶。杨三清的回忆让我认定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女红军战士就是肖青萍。老将军的回忆录说她被俘后牺牲了,或许就是因为两个国民党兵把她带进了小树林,而国民党兵朝杨三清开的两枪被当时的知情人误以为是杀害肖青萍的枪声。那次伏击肯定有红军逃生,并没有全部被杀害。对于国民党兵的这次伏击,有些胜之不武,因为这是红军的一支伤病员队伍,肖青萍是护送这支伤病员队伍中的一个护士。据说,鬼坑从那以后就有吼叫声在深夜里出现。杨三清从那以后就不敢一个人独自到鬼坑去拔兔草了。村里人把几十具红军的尸体掩埋了。我小时候在鬼坑挖弹亮时,还可以挖出让我心惊肉跳的白骨。小溪的水清澈得可怕,我总觉得那流着的是血。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杨三清当初捡到的那双红鞋是肖青萍的。据杨三清的叙述,那双鞋后来还真是给了那个女红军战士。父亲开始咳嗽。他的咳嗽由来已久。他年轻时,在修水库的时候落下了内伤,以后只要一生气就会干咳不止。我听到他的干咳,心里并不好受。他对我说:“你真的是不管你弟弟的事?”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年轻人的事让他自己做主。”父亲瞪着我,满眼是火。当初有一个人瞪着肖青萍时,也满眼是火,那就是北村的富豪王长庚。王长庚花了0块大洋从那两个国民党兵手中买下了那个女红军战士,也就是肖青萍。肖青萍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那两个兵丁用麻袋抬进王家大院的。两个兵丁拿了zo块大洋,喜形于色地出了王家大院的门,消失在黑暗中。富豪王长庚在西厢房里打开了那个麻袋。他在油灯的亮光中,看到了一张瘦削而俊秀的脸,脸上的那双眼中,透出一股锐气。王长庚的心颤抖了一下,尽管肖青萍的脸上灰土很重,但不失其美丽。王长庚心里说了声:“值!”也就是说,他花了0块大洋是值的,可肖青萍眼中的了那股锐气的确也让他的心不安。他给肖青萍松了绑。他说:“你要是乖乖地当我的小老婆,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肖青萍摸了摸肚子。她的脸上有种焦虑的形色。王长庚以为肖青萍饿了。他让仆人拿来了食物。肖青萍的确也饿了。她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在肖青萍狼吞虎咽的过程中,王长庚内心的不安消失了。他相信,肖青萍是自己手中的一块肉了。他出了西厢房的门。他吩咐仆人把一个木质的大水缸搬进西厢房。刚刚吃完东西的肖青萍看着水缸,不知道王长庚想干什么。王长庚接着让仆人烧了热水,倒满了水缸。他要让肖青萍沐浴。王长庚还把绸缎的衣服放在了肖青萍面前,王长庚要在她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占有她。肖青萍一动不动。王长庚微笑着说:“你洗吧,把你一身的晦气和穷酸气洗掉,我先出去。”王长庚一出门,肖青萍就把门反锁上了。她脱光了衣服,把身子泡进了水缸。王长庚在门口听见了水声。他的脸上一直笑着。如今的王家大院是一个废墟。偌大的王家大院剩下的是断墙残垣,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这里曾经是北村大队的大队部,0多年过去了,王家大院破败了。在一个阴风习习的傍晚,我走进满是杂草的王家大院。我踏进去时,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草丛里抖动。我走过去,什么也没有。我来到了西厢房的位置,我看到草丛里有一只白蝴蝶在飞舞。难道这白蝴蝶是肖青萍化作的?肖青萍,一个能唱很动听山歌的女子。我本以为可以在这杂草一样的历史中找到一个英勇就义的红军女战士,没想到找到的是一只白蝴蝶。我没有失望,我希望一种更加真实的东西,呈现在世人的眼中。肖青萍把王长庚关在了门外,一天后开了门。一缕风从门外涌进来,她的眼睛深陷下去了,那股锐气变成了水,暗夜里的水。那水缸里的洗澡水早已冰冷,有些浑浊。王长庚竟然也在门口守了一整天。王长庚还是满脸的笑。肖青萍只说了一句话:“我答应你。”王长庚于是大办宴席。三天里,王长庚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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