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继续上课。”燕绥之:“???”陈章:“……”燕大教授觉得顾同学的身心问题可能是积年顽疾,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于是只得默默转回视线,冲陈章道:“继续。”“哦……”陈章点了点头,接着被打断的话继续道,“十多年前曼森先生的事故,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冤。但是这次杰森·查理斯律师在水下出现的事故,就真的是我的责任了。这是我犯的也寸步不离。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更衣室,又跟着他们一起出来在岸边喝着冰酒休息。曼森看起来是真的不记得他了,跟他聊得甚至比赵择木和杰森·查理斯还要多,夸了他的潜水技术,甚至说以后要去哈德蒙找他潜水。陈章一方面依然无法对当年的事故和后续潦倒的生活释然,一方面又觉得曼森跟他印象中跋扈不讲理的小少爷不太一样,虽然依然看得出任性和浪荡。新印象和固有印象的差别让陈章一直有点心不在焉,这才导致检查时没意识到问题的原因之一。“很惭愧,到了水下我的注意力依然在曼森先生那边。”陈章道,“看到海蛇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那片海域海蛇并不常见。我心想这一定就是那帮人的目的了。”陈章当时下意识地以为,这就是那些人找他的目的。海蛇最开始是奔着曼森去的,陈章当时很庆幸自己始终盯着曼森的安危,所以能够最快时间去为他解决麻烦。这当中赵择木也功不可没。“他的反应甚至比我还快,海蛇过来的时候,他只愣了一下,就游过去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怎么样处理能受到尽量少的伤害,所以我过去帮忙。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是万幸都上了岸。”之后的事情就是燕绥之他们所知道的,因为陈章和赵择木被海蛇缠住,杰森·查理斯那边出了事故。“我上岸之后一度很迷茫。”陈章道,“我以为解决了海蛇,我就无事一身轻了。结果没想到杰森·查理斯律师又出了事,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对象,也许杰森·查理斯律师才是对方的目标。”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和赵择木脱离了生命危险,而杰森·查理斯的体征指数也恢复正常。这让陈章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以为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没有出人命,事件被定性为意外,皆大欢喜。潜水事故发生之后的一天一夜里,他一直在等消息,等那两位联系他。他觉得不管结果如何,总要有个了断。但是对方的信息迟迟不来,他越来越焦躁不安。“我那时候甚至没有想过是事情没办完,我担心的是我可能坏了他们的打算,福利医院那边的家人也许会受牵连。”陈章道,“所以我接连给福利医院拨过几回通讯,劳烦那些护士好好照看他们。她们对我家里人很好,不过对我的态度一贯不怎么样……”
他说着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为什么,也能理解。”“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那天下午。”陈章道,“就是大部分人解除嫌疑的那天下午,你们先行离开亚巴岛,警方也从别墅区撤出了盯人的警员。我们被告知后面几天可能还需要再去警署做一次笔录,除此以外好像一切都过去了,风平浪静,别墅里的客人们开始商量着要搞庆祝酒会,我在楼上的房间里都能听见下面的喧闹声。就是那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下楼去了一趟厨房,再上去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只通讯机和一只黑色袋子。”“通讯机?”燕绥之问道,“老式的那种?”“对,黑市能淘到的那种老式通讯机,查不到使用者,信息甚至不走现行的通讯网。”陈章道,“通讯机里有一条信息,让我晚上呆在卧室内不要出去,下楼也不行。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很紧张也很担心,但又不敢不照做。”“那黑色袋子?”“黑色袋子里装着的……装着的就是后来发现散落在曼森先生手边的安眠药剂。”陈章道,“当时只有一支,就是一个成年人的正常用量。”燕绥之盯着他,“你从袋子里把药剂拿出来看的?”陈章点了点头,“对,因为袋子是黑色,我……我下意识拆开,把里面的药剂瓶掏出来看了一眼。因为当时不知道要做什么用,所以又放回去了,没敢多碰。”“所以药剂瓶上残留的指纹就是这么来的?”“应该是……”“后来呢?”陈章想了想道:“我那整晚大部分时间都是抓着通讯机坐在门边,听楼下的声音。”他听见楼下各种欢声笑闹,似乎没发生什么麻烦事,才稍微安心一些。“期间劳拉小姐和乔先生分别上来敲过我和赵择木先生的门。因为之前被海蛇咬过的关系,我有绝佳的借口,所以跟他们说有点累不下楼了,他们也没有怀疑,再加上赵先生跟我有一样的情况,没有显得我太突兀。”“直到半夜,我又收到了说。信息内容让他把那只黑色袋子放在楼下的垃圾处理箱上,并且叮嘱他从窗户下去。二楼的窗户距离地面并不高,而且还有一层小平台,陈章悄悄下去不惊动别人并不难。“你当时穿的别墅统一的拖鞋?”燕绥之问。“对,我下去的时候太紧张,没想那么多,不过我有特别注意只踩窗台,不踩花园里的泥。”陈章道。然而也正是这一点,更方便让人做好假证据。“踩窗台,还刚好踩曼森卧室的窗台。”燕绥之夸奖道,“你真是个人才。”陈章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再之后,陈章把黑色袋子放好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让他把通讯器一并留下。“他说十分钟后,我就自由了。”陈章道,“之后不管碰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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