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清忙道:“秦侍郎,不用拿了。”秦宇疑惑的看着徐直清,徐直清手中的毛笔在字画的最后面重重的一笔后,终于停了下来。徐直清头也不抬道:“该知道的人迟早都会知道的,秦侍郎不用担心。”秦宇心中不解,心中一动,决定试探一下徐直清,秦宇轻声道:“下官这次去江浙之前,徐大人曾点醒下官,要我多多提防李明才,下官此时才明白大人的深意,如果不是大人点醒,我怕今次是难过此关。”他这话倒是没有虚言,他自一到金陵就对这李明才怀有戒心,而这些都是离开京都前的徐直清的一句话导致的。徐直清捻须不语,没有接话的意思,秦宇并不死心,继续问道:“徐丞相,此次下官把李明才给抓了,但是至今不知道这李明才的身世背景如何,下官怕无意中得罪了朝中权贵而不自知。”秦宇先前已经从叶若兮的口中知道了李明才是二殿下的人,此时装作不知道来问徐直清,有两个目的,一是试探徐直清对他的态度,如果徐直清一心想帮他,自会告诉他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二是想看看这徐直清对这个二殿下的态度,毕竟他曾经暗示自己要小心李明才,却又不明说,和二殿下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心中殊无确定的把握。徐直清抬起头来笑道:“秦侍郎,你记不记得你临行前我赠你的八个字。”秦宇道:“下官一直谨记在心,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徐直清意味深长的道:“秦侍郎,今日我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不知道秦侍郎有没有兴趣听。”秦宇心中一凛,忙道:“徐丞相请说。”徐直清淡淡的道:“在京都有一个地主,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好了,他有三个儿子,于是他终于开始考虑以后的家业由谁来继承的问题,于是他给每个儿子一袋子谷子,告诉他们要好好保存,一旦他要,就要给回他。”徐直清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接着道:“三年后,地主终于觉得身体不行,他于是将三个儿子都叫到跟前,他先问大儿子要那一袋谷子,大儿子早不知道把那一袋谷子放到哪里去了,地主大骂这个儿子;于是地主又找第二个儿子要,第二个儿子将一袋子包的好好的,整整齐齐的的稻谷给到了地主,地主微笑的点点头。”秦宇心中奇怪,不知道徐直清为什么会突然有兴趣讲起故事来,徐直清喝了一口茶水,没有理会秦宇的一脸茫然,继续道:“当他向第三个儿子问稻谷的时候,第三个儿子说那稻谷拿过来是不可能呢,在前几年他已经把这小袋稻谷种到了地里,这三年已经收获了一车稻谷了。”秦宇看着徐直清,不敢接口,徐直清笑道:“如果你是那个地主,你会选谁来继承家业?”秦宇毫不犹豫的道:“自然选择第三个儿子。”徐直清眼睛一眯道:“如果是我,我会选第二个儿子。”秦宇心中虽然疑惑,飞快的在思考徐直清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口中却不敢开口,他知道徐直清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说这些。徐直清看了看外头,对秦宇道:“秦侍郎,天色已晚,老夫也要歇息了。”秦宇楞了一下,忙道:“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徐直清点了点头,秦宇心中纵有百般疑问,却是不敢再说了,毕竟这当朝的丞相已经下了逐客令了。秦宇一拱手道:“徐大人,下官告辞了。”说完秦宇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秦宇的耳旁传来了徐直清的悠悠的声音:“再送秦侍郎几句话,一饮一啄,自有天数,秦侍郎有贵人相助,不必过于担心,三日后,秦侍郎应该要到京都了吧?”秦宇一楞,随即明白,点头道:“下官明白。”最后一句话秦宇倒是听懂了,想必这徐直清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偷偷先返回京都先见了他,他这个自然是乖巧的答应了。秦宇一直不明白徐直清讲那个故事的真正目的,徐直清没有明白的告诉李明才是谁的人,他也看不懂徐直清的倾向,而且徐直清在他出门的时候讲的那句不用过于担心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说他会出面协调?秦宇头大的回到了马车上,此行甚是机密,他也不敢停留,家自然是不能回了,也不能偷偷叫人告诉秀芸那丫头,她要知道自己回来了,还不乐的和什么一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提前进京都了。秦宇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客栈中先行住下,这两日来一直不敢到处走动,他和叶伟交代过,今日就要到京都。
这两日,秦宇一直在思索徐直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各种每每有一种念头,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在纠结中渡过了漫长的两天。在叶伟等到了京都的时候,秦宇适时的出现了,和叶伟等会合,此时天已经是过了晌午了。秦宇吩咐叶伟等人先将孙守正和李明才押去刑部,自己则先回了户部。秦宇已经知道户部一样是属于二殿下掌管,这户部尚书卢尚丰自然是二殿下的人,如今自己把二殿下的人给抓了,这回去该如何应对?秦宇缓缓踱步到了户部门口,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卢尚丰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知道李明才的底细,他只要装作一切正常即可,他无意查到了李明才贪墨,李明才意欲置他于死地,他幸运未死,最后抓了李明才,这个道理是说得通的。秦宇刚刚进门,只见王润之连忙迎了过来道:“秦大人,回来了?”秦宇点了点头道:“今日刚刚到京都。”王润之道:“秦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应该先回家歇息,这两日户部也没什么大事。”秦宇问道:“尚书大人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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