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内室,屋内极为寂静,皇后正端着茶盏轻抿,下首端坐的凌贵人,已忍不住说道:“娘娘你怎么还坐的住,高天磊就要被问斩了,三姨今天可是来找过我,一再说高家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让娘娘万万得想想办法。”凌贵人的嫡母是皇后娘娘母亲莫夫人的二姐,所以凌贵人跟从着叫声三姨,也算恰当。皇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母亲就是看不透,怪只怪表哥行事太张狂,若要漂亮的姑娘,凭他的家世,怎么寻不得几个当姬妾,他偏要调戏良家女子,这次让皇上遇个正着,要不是父亲先大义灭亲将他交付大理寺审理,又上表请罪,只怕连莫家都要受牵连。”凌贵人点点头,又小意的说道:“可是娘娘,三姨那里?”皇后听到此言,也是眉头一皱,轻叹了口气方复说道:“却是有些麻烦,在表哥服罪之前,你不要见她就是了。”皇后说到这里,不由又轻轻叹了口气,为了这个不成器的表哥,娘前几天还在殿里和自己大吵了起来,所以今天自己才不肯见她,没想到她又去凌贵人那里闹腾。唉,她只看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风光,那里知道,这后宫里一步一步都得走小心了,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万事都由不得出差错,现在正是风尖浪口上的时候,怎么能去为表哥说情。凌贵人眨了眨眼睛,方继续说道:“娘娘,听说今天早上黄大宁突然暴毙了,只怕死的有些古怪。”“哼,什么叫有些古怪,这是皇上给我的警告。”皇后说到这里,一挑眉毛,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那衍羽软剑”皇后眉头一皱,指尖轻轻的敲击在案上,过了一会,最终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皇上既然只是秘密杀了黄大宁,就是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岂不是便宜了瑜妃”凌贵人心有不甘的说继续说道。“你啊,什么都要本宫说明嘛?本来本宫让黄大宁将衍羽送给瑜妃,也只是以备不之需的,现在既然让皇上敛住了,我们就应该懂得分寸。”皇后说完看见凌贵人脸上还有几分不平之色,知道她还在记恨之前纤纤落了她的面子,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一点都不懂事有轻重缓急。皇后无奈的扬了扬眉,后又继续说道:“而且瑜妃现在不算是我们的敌人。我让你去寻的东西,找到了嘛?”“娘娘吩咐的,蕊儿那会不用心去办。”凌贵人说着话,从怀里陶出一个小香包,递于皇后,说道:“宫禁森严,只能将两钱药缝在香包里先带进来。”皇后拿起香包,指尖的金质护甲钩起了一根短丝,冷冷说道:“二钱?够嘛?”“不够,姐夫说,这药需要分四次服用,一次一钱,每次间隔三天,这样才能不被太医所发觉。姐夫会在下次进宫的时候,会送来另外两份。”凌贵人凝声做答,只是眉间有种藏不住的兴奋和快感,好像只有做这样的事情,她才能得到快乐。皇后双眸流转,抿了抿唇,低语道:“要分四次,还得每次隔三天,这么麻烦。”“是啊,娘娘,贤妃那么精明,一向只用于太医,他身边我们又插不进人,若想不让于太医在号脉时发现贤妃服了淡叶竹,也只有这种慢法子了。”皇后双眸一凝,垂眸看了一下指尖的香包,淡淡说道:“慢法子就慢法子吧。”长孙蓉儿你准备好了嘛,你欠本宫的终是要还的,想到这里皇后端庄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同一时间的两仪殿内,皇上总算是发现了纤纤的不对劲,看见她紧闭着的双眸,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指尘抚过她散落在案上的柔发,颤抖的喃喃自语道:“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嘛,我。朕真的不会再见你了,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可以舍弃,真的愿意不再见朕嘛?为什么你们心里总有比朕更重要的存在。”指尖顺着头发抚到了耳边,最后滑到了肩头,轻轻抚过那处自己之前留下的牙痕。伸手按住肩头,将纤纤抱在胸前,用下巴摩挲着纤纤的额头,痛苦的吸了一口气。眼睛越过纤纤看见那因为刚才的疯狂而已堕落在地上,躺开着的一封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召的圣旨。
那片黄色布帛上的朱字那样触目:“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凝芳殿瑜妃段氏,入宫后温婉贤淑,惠质兰心。深得朕心,兼瑜妃上次救驾有功,知瑜妃擅习武,特赐名剑衍羽,以示恩宠。钦此。”良久,皇上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拉过散落在地的外袍围在纤纤身上,唤来宫人为自己重新着装。好刺眼,到处都是黄亮亮的光,这是哪里?纤纤艰难的活动一下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黄的罗帐,轻纱暖室,馨香满鼻。纤纤吃力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便看见早在外面侍候着的齐雪,立刻醒悟过来,这里还是两仪殿。齐雪看见纤纤醒了,为难地道:“娘娘,皇上吩咐,让娘娘醒了之后就立刻回凝芳殿。”纤纤止住眼角的酸意,不动声色的坐起身,勉强的笑着说道:“那有劳了,让人替我更衣吧。”纤纤走出两仪殿,此时竟已到了入夜时分,看见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沅珍,正呆呆的望着道路上的枝头新绿出神。沅珍看见纤纤出来,帘笑着迎了上去,待到近前,看见纤纤的神色,不由一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娘娘,你又和皇上吵架了嘛?”纤纤苦笑了一下:“以后再也不会吵了。”不错,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沅珍看出纤纤神色不对,但又不敢再继续追问,何况这两仪殿外又那里是说话的地方。两人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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