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心中暗骂仓木调查她的行迹,做事不地道,但也只敢在心里诋毁几句而已,表面上还不得不客气地推诿:“我还没决定买,况且你们武功太好,要价高,我可雇不起。”“小姐,属下等人无处安生,并不要月钱,只需一个容身的地方,绝不会给小姐添麻烦,求小姐看在张先生的面子上……”仓木虽然说求人,但一点都不低声下气,佳音没好气地讥讽道:“张书林究竟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上次你在梅园不是刺了他一剑吗?什么时候起,你们竟变成朋友了?”仓木皱眉,颇觉无奈。佳音既不愿听从前的事,又要问张书林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叫人如何回答?他斟酌再三,才避重就轻地解释:“先前是误会一场,也因此叫属下和老丁联系上,张公子他和属下的主人是世交。”一触及敏感话题,佳音立刻又变回鸵鸟,摆摆手:“好罢,看在张书林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只要我买这宅子就雇你们做护院。”“多谢小姐。”仓木抱拳相谢,他目的达到,却无一点喜色,仍旧是一张黑脸,佳音看着就觉头疼:“行了,我走了,你别再跟着我。”从别墅回到京城,已是晚上,佳音把秀秀叫到房里,商量要不要买别墅的事。秀秀一听,那别墅竟要八千两银子,立刻瞪大眼睛:“这么多!阿音,你婚介所挣的钱我算了算,这一年除过花销,就没剩下多少银子,加上上次你给我的什么加盟费,还有陈鞘送的礼钱,也只三千两不到,那别墅咱们根本买不起。”“哎呀,你只说喜欢不喜欢就是,钱的事你不用发愁。”秀秀跺脚:“我怎么能不发愁,喜欢又怎样?阿音,你要是买别墅就得借钱,得多久才能还完啊,不行,我不同意。”佳音故意逗她:“我可是很喜欢那别墅呢,跟画里画的一般,便是做梦也想住在里面。虽然贵点,不过算算账,还是挺值的,又有二百亩地,靠租子就可以养活一家人,不买可惜,借钱就借钱吧。”秀秀当了真,气道:“你要是这样胡乱花销,便是挣多少钱也不够,光是还账就能把咱们压垮,罢了,钱是你挣的,我也管不了,现在我就把你给我的钱拿来,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气冲冲地就准备回她房里拿银子。佳音忙拦住她:“秀秀,你别急,听我说,那别墅就算买了,也动不了咱们的根本……”佳音就凑到秀秀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啊!”秀秀张大嘴,半天合不拢。佳音得意地笑道:“怎么样,你只说喜欢不喜欢那别墅就是。”“阿,阿音,你这办的什么差事啊,才几天……”秀秀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个浑全话。佳音不理她,一味地开始设计起别墅该如何收拾布置,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秀秀,那别墅得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就叫‘竹园’吧,简单大方。我就住‘听风馆’,你住‘揽月馆’,嘿嘿,‘风月’皆全,不错。其它几个楼阁,要不就起名‘吹雪馆’和‘落花馆’,‘风花雪月’……”
佳音一击掌:“我太有才了!”把秀秀吓了一跳,茫然地回过神:“什么,你说什么?”“我说,待后天送走金莲和西门庆,我就和掮客商量着把买别墅的事定下来。”秀秀亦渐渐露出喜色,毕竟,能住进那样一所漂亮的别墅里,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美梦。“阿音,咱们真的可以住进里面吗?”秀秀再一次求证。“当然,秀秀,你等着,从今往后啊,你什么都不用干,没事对着月亮流流眼泪,葬花吟诗,装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反正,你只管享受就是。”“哎呀,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会吟诗?!”秀秀跺脚相啧,和佳音对视,两个人皆扑哧笑出声,拥抱在一起。秀秀闷闷地问:“阿音,咱们真的不用再受苦了。”“是。”佳音斩钉截铁地保证。西门庆来京本是采办货物,没想到成全一段姻缘,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连着两日精神抖擞,催促几个伙计将货物装车,打点回太原城的行装。至启程之日,佳音和秀秀等一众人前来相送,跟金莲依依不舍地告别,在客栈客房里几个人说不完的话。经西门庆派来的伙计再三催促,几个人才走出房门,下楼至街上一看,几辆货车已装的满满当当,伙计们都坐在马车上了,西门庆正焦急地等她们,旁边还有江逸远带着家仆也来送行。佳音见着江逸远不免尴尬,略他打个招呼,便又转头和西门庆和金莲说话,托付他们派人把香草安安全全的送回来。西门庆连声答应,叫佳音放心,方才扶金莲上马车,再一次对佳音与江逸远致谢,亦随后上车,领头车夫一声吆喝,马鞭一甩,马车一辆挨着一辆,启程回太原城。目送车队走远,佳音满心满意的离别感伤,叹息一声。旁边江逸远道:“怎么,还不放心你家的丫环吗?”“她不是我的丫环。”佳音淡淡地应一声,又道:“江公子,没有旁的事,恕我先行一步,告辞了。”说着,不等江逸远回答,便转身带着秀秀等人沿原路往回走。“林姑娘。”听江逸远突然在后面叫她,佳音迟疑地慢慢回头:“江公子,还有事么?”有一瞬间,佳音甚至以为自己看走眼,因为她难得地在江逸远的脸上看到一抹忧伤落寞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再一眨眼,面前的人依旧是那个神色倨傲的江逸远,甚至,他比从前更嚣张,因为他不屑的语气丝毫不做掩饰:“林姑娘,过几天,咱们还会见面,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你说什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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