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雁争又想自毁。
雁争扔下已经昏迷不醒的魏旭,招徕手下人:“金叁角。”
属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拖着死鱼一样的魏旭出去了。
地下室只剩雁争一人,他低头看着那触碰过他人肮脏血液的玻璃渣子,又狠狠扎向了他的手心。
疼痛令他恍惚,迷蒙之间,她见到了那双眼睛。
还有那张明明快死在自己手里,却仍心甘情愿的脸。
第一次明明那么痛,他一点也不温柔,只顾着发泄药性,可她流着眼泪,却还是拼命抱着他,容纳他,以最温柔的姿态,舔舐他所有的暴戾。
他有多久,没被这样对待过了?
怎么会有人,在面对过自己的暴虐之后,还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全部,她只能看得见自己。
就像他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匆忙赶去会场想看她一眼的时候,看到她穿着华丽的礼服,以平时见不到的高傲神情,用那样绝对维护的姿态,毫不讲道理地对另一个人说:“你凭什么跟雁争比?你哪里比得上雁争?”
对方要反驳,她还咄咄逼人:“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都不敢拿自己和雁争比。云泥之距,便是你随意两句说辞就能拉近的么?能够仰望,已经是你的运气了。”
雁争闭上眼,良久,突然笑了。
如此盛气凌人的她,好美,美到惊人。
突然好想,进到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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