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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1 / 2)

容舒拢了拢斗篷,摇头道:“我亦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

林清月方才分明是有话要说的,隻她想说什么呢?

前世容家出事,她跑来落井下石,后来张妈妈上前狠狠掌了她一耳光,她捂着脸,死死盯着她与张妈妈。

容舒到这会都记着她那时的眼神。

带点儿疯狂,又带点儿怨恨。

容舒的心忽地一跳,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姑娘快回屋子去罢,”张妈妈见她一动不动地杵在雪地里,忍不住催促:“再呆下去当真要惹病气了。”

容舒“嗯”了声,望了望张妈妈与盈月,道:“你们也回去歇着。”

张妈妈挥手让盈月回了东次间,自个儿却跟着容舒进了寝屋。

“老奴不放心,还是在这陪着姑娘。”张妈妈叹息道:“姑娘每回心里有事,便要睡不着,老奴也不问姑娘,隻给姑娘唱唱小曲儿,姑娘快睡罢。”

容舒睡不着时,最爱听张妈妈哼小曲儿了。

她在扬州呆了九年,那九年里陪在她身边的便是张妈妈。

初到扬州时,小姑娘不过四岁,夜里总爱哭着喊“阿娘”。张妈妈千哄万哄都哄不住她的金豆豆,实在没了辙,隻好自个儿上榻,抱着小人儿,一面儿唱着谣曲儿,一面儿拍着她的背。

容舒弯了弯眉眼,抱着个月儿枕往里挪了挪,道:“妈妈上榻来陪我睡。”

张妈妈上榻,轻拍容舒的背,慢慢地哼起了小曲儿。

容舒打小便听这小曲儿入睡,迷迷糊糊中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外头的雪已经停了。

梧桐树枝冒出新芽,伴着缭绕春色,横入檐下。

顾长晋一早便去了刑部,横平与常吉没跟去,留在了梧桐巷同容舒道别。

待得那辆雕金嵌玉的马车消失在巷子口,常吉压着嗓儿低声道:“其实少夫人与主子……真的配。”

少夫人身上有种特质,与主子是一样的。

常吉很难说那是怎样的一种特质。

只能说那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会惹人忍不住瞩目的品性。

“横平,你觉不觉得主子对少夫人——”

“别说。”横平冷声打断常吉,目光微微泛冷,道:“感情之事不得勉强,主子不喜少夫人,和离了也是好事。”

常吉眉心一跳,拍了拍自个儿的嘴,道:“也对,主子自成亲后,性子一日比一日阴沉,还是和离了好,免得你我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一墙之隔的梧桐树下,安嬷嬷与林清月静静立着,不知站了多久。

林清月红着眼眶,一隻手被安嬷嬷紧紧攥住。

“昨儿你偷偷跑去松思院,你以为我不知!”安嬷嬷狠狠拽了一把李清月的手腕,道:“给我乖乖回去!不把那本毒经默个十遍八遍别想出来!”

“安嬷嬷,林姑娘,你们怎地在这?”常吉跨过大门,笑吟吟道:“你们也是来送少夫人的?”

林清月望了望他身后的横平,悄悄别开了头。

安嬷嬷冷着脸道:“以后这里没有什么少夫人。”

说着,硬生生拉扯着林清月离开。

常吉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缓缓皱起眉头。

夜里顾长晋从刑部下值归来,常吉一五一十同他汇报了清晨的事。

“主子,安嬷嬷瞧着是来捉林姑娘回去的,林姑娘也不知为何一大早地也跑了过来。”常吉说到这便瞥了横平一眼,道:“诶,横平,你说说,你是不是最近对林姑娘做了甚?我看她眼眶都红了。”

横平不悦地皱眉,惜字如金道:“无。”

他整日里避着林清月,哪有什么机会招惹她。

林清月打小就跟在安嬷嬷身边,说起来,他们几人与林清月还有闻溪都是一同长大的。

隻常吉与横平很清楚,不管是林清月还是闻溪,都是六邈堂那头的人,不是自己人。

顾长晋摘下官帽,端起杯冷茶啜了口,淡淡道:“少夫人——”

他停了下,改口:“容姑娘,何时到的鸣鹿院?”

常吉道:“少,容姑娘辰时四刻出发,到得申时方到鸣鹿院。”

顾长晋蹙眉:“今儿的路不好走?”从梧桐巷到鸣鹿院至多三个时辰的马程,辰时出发,未时便能到,怎会耽误到申时?

“容姑娘离开梧桐巷后,便去了长安街那家十分有名的早食铺排队吃他家的汤包。出了城门后又绕路去了趟西郊,听说是在那儿买了几块地皮子,之后才从西郊边踏春边缓缓往鸣鹿山去。”

常吉说到一半便觉出不妥来。

少夫人和离后又是排队吃好吃的汤包,又是去看新买的地皮,还特别有兴致去踏春。

怎地好似和离得格外开心?

一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快意飒爽。

反观主子……

常吉壮着胆子觑着顾长晋,虽还是同先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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