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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 / 2)

阴冷、咸腥的风卷动着他的衣裳。

他皱眉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尽头处见到一丝光亮。

然而尚未靠近那点光,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黑暗里骤然响起。

“顾长晋,救她!”

“快救她,顾长晋!”

他微微眯起眼,朝那光亮处望去。

震耳发聩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的“救她”听得人心神发颤、毛骨悚然。

顾长晋住了脚,抬起眼,定定望着光亮处。影影倬倬间,看到了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

他看不清那男子的脸,只看到遮住他眉眼的十二道冕旒。

冕旒晃动这一片冷光。

顾长晋的心跳得极快,忽然间便有了一种难以克制的渴望,催促着他继续往前去,好似只要走到那人面前,他心里涌动着的极不安分的东西便能如山洪般倾泄而出。

“救她,顾长晋!”

“快救她!”

顾长晋抬手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微微眯起了眼。

救她?

她是谁?

许鹂儿、金氏还是闻溪、徐馥?

一个个名字从脑里浮出,又一个个被他排除掉。

“往前走,顾长晋,往前走你便能找到答案了。”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诱哄着,“往前走,你便能知道她是谁了。”

顾长晋的目光一点一点冷下。

心跳得愈快,他的神色便愈冷。

他的目光清醒而冷酷。

他不会让任何人操控他的情绪。

如果这个“她”会干扰他的理智,令他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

那,他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皂靴轻转,男人毫不眷恋亦毫不犹豫地背过身,重新回到那条阴暗的甬道里。

身后的梦境一寸一寸坍塌。

那一声声“救她”亦随着坍塌的梦境彻底消弭殆尽。

……

容舒在清蘅院一住便住了十日。

到得九月六日,沈氏终于忍不住催她:“你这趟回来住了整整一旬,也该回去了。”

容舒也知自己该回去了,可这不是舍不得么?

梧桐巷顾府到底不是她的家,哪儿有住在阿娘这里自在?还能成天黏着阿娘一块吃茶研香算帐,这日子当真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再住两日,再住两日后我就回去。”容舒竖起了两根手指。

沈氏哪儿能依她,直接压下她一根手指。

“只能再多住一日,明儿我就差人送你回梧桐巷。”

沈氏惯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容舒隻好不舍地点了点头。

“那今个夜里我要同阿娘一起睡。”

沈氏没好气道:“瞧瞧你,嫁人后反倒活回去了。”

容舒心道,可不是活回去了么?

她现下就是活回去了三年。

“对了,张妈妈说你寻了房牙将东郊的庄子挂了牌。这庄子地段好,风景也怡人,你卖出去后,日后想再买回来便不容易了。”

上京的东郊有一片天生天养的梅林,又临着湖,那里的庄子如今都是有价无市的,一旦卖了,还真不易买回来。

可容舒却打定了主意要卖。

一方面是因着容老夫人一直打这庄子的主意,既如此,她还不若卖了,免得整日里有人惦记着。

另一方面则是西郊靠北那一大片贫瘠的地,实则藏了好几处温泉眼。到得明年那几处温泉眼被人掘出来后,那些地可就值钱了,毕竟是能做温泉庄子的地。

容舒记得后来那些温泉庄子的价格都要盖过东郊的庄子,眼下那一大片地尚且无人问津,她卖了东郊的庄子,正好能买下那些地。

但这些事自然不能同沈氏说,想了想,她便道:“我想要一些本金做买卖,东郊的庄子虽好,但我与阿娘都不爱去住,还不若卖了,换了银子做买卖,也省得祖母一直惦记着。”

容舒在扬州时,也曾跟着沈治出去谈过买卖,多少学到点生意经。回来上京后,沈氏又亲自教她如何算帐、如何掌中馈,还拿了两间铺子给容舒练手。

那两间铺子容舒经营得很是不错,两个掌柜每年年底来报帐,都要夸她几句。

上京正经的高门贵女隻学掌中馈,外头的生意是从来不理的,都交与掌柜来管。若不然,就要被人笑话一身铜臭了。

容舒经营铺子的事也不知是怎地传了出去,这事在那年的春日宴还惹了不少笑话。

春日宴是英国公府那位老封君办的宴,去的都是些高门主母与豪门贵女,京中尚未谈婚论嫁的小娘子都以能得一纸春日宴的请帖为傲。

每年的春日宴都能促成几桩好姻缘,若是她们运气好,入了那些高门主母的眼,那日后的亲事便有着落了。

承安侯府的地位在上京一众勋贵里惯来是尴尬的,虽有个侯府的名头,但到底是没甚底蕴,与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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