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做薛氏,她的功劳。文素素才说到了关键之处,这些,原原本本都是属于他,与她薛嫄毫无关系!齐重渊还回忆起来,府里的铺子庄子以前都不赚钱,是他灵光一闪,要将铺子庄子交给文素素管,她从未主动在他面前提过一句。锦衣华服,头面首饰,权势富贵,文素素半个字都没与他提过。薛嫄还念着她的娘家,殷贵妃让他给薛恽那个蠢货求前程,让他留在了户部当差。齐重渊打量着文素素,疑惑地道:“你不穿锦衣华服,不戴头面首饰,难道你真如他们所言那样,所图甚大?”文素素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再抬手摸了摸发髻,莫名其妙地道:“我现在的穿戴可是不合乎规矩了?”齐重渊摇头,缓缓道:“那倒也不是。”文素素松了口气,道:“合乎规矩就好。不瞒殿下说,我觉着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已经如神仙一般,有绸缎衣衫穿,出门有车马,有人伺候,还有金簪金钗戴。我就喜欢金子,不喜欢宝石玉石那些,我看不懂。”齐重渊不禁想笑,文素素的出身在那里摆着,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对穷人来说,一辈子可能都摸不到金子。看来,她将账目看得那般清楚,是她穷怕苦怕了,没见识,一个大钱都舍不得乱花。
齐重渊当然不会提醒她,家丑不可外扬。这份家丑,他真是巴不得。这简直是捡到宝了啊!齐重渊唔了声,紧盯着她问起了最在意之事:“你以为,瑞哥儿能做太子?”文素素像是不知道齐重渊的试探,讶然道:“瑞哥儿不做太子,谁做太子?”“你说得也是,瑞哥儿一向稳重,听话乖巧。”齐重渊盯着文素素片刻,见她的反应真诚,神色缓和了几分:“你救了二哥儿,张氏会对你感激不尽。”文素素道:“张良娣感激不感激,我倒不放在心上。殿下刚丧父,要是二哥儿出事,殿下该多伤心。而且事情传出去,肯定有什么冲撞,相克的闲言碎语。以前我在乡下,经常听到这些。京城虽不是乡下,大家说起八卦来,倒也差不多。”沈士成真是白担忧,以为文素素救了二哥儿一命,张氏会感激她,投靠过去,她会借此扶持二哥儿,废太子,造成大齐动荡。甚者,文素素与李达育有一子,她要乱了大齐皇室的血脉,暗中让自己的儿子上位。秦谅却道出了一桩往事,文素素先前所生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先帝早就考虑到此事,皇城司亲自领了差使,将其除去。这件事,齐重渊就不打算告诉文素素了,沉吟了下,眼皮掀起瞄了眼文素素,道:“看在瑞哥儿的份上,就允了薛氏去皇庙清修。只立后之事,你可想做皇后?”文素素瞪大了眼,愣愣望着齐重渊,“皇后?”齐重渊蹙眉,嫌弃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登基之后,当然该立后了。”他真是烦恼得很,一方面,薛氏还活着,他立别人为后,瑞哥儿就会受到威胁。另一方面,他考虑另娶高门的世家女为后,只是现在先帝还未下葬,他断不能急吼吼寻找新后。沈士成他们也会反对,立了太子之后,先帝曾无数次对他谆谆叮嘱,切莫让外戚当权。大齐的天下,便是因为前朝外戚作威作福,扰乱朝纲,太祖趁机起事夺得了江山。祖宗规矩,齐重渊只能忍气吞声遵守。到时,他广纳后宫便是,已经坐拥天下,岂会缺新鲜水灵的嫔妃。太子府现在的两个良娣,张氏老实巴交,上不得台面,但她生了二哥儿,还算有点功劳。至于文素素,齐重渊倒是比较偏向于她,沈士成他们肯定会反对。先前的议事中,从他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一二,提出要防备着她。文素素迟疑了下,道:“我以为,娘娘未曾做皇后,殿下向来孝顺,为了娘娘,至少也要过上一两年,才会立后。”齐重渊顿住,想到去世的殷贵妃,心头泛起阵阵难过。以前母子之间的那些嫌隙,因着殷贵妃的去世,早已烟消云散,余下的,便是她的慈爱,待他的好。“你说得也是,要是阿娘还活着,那该多好。”齐重渊抬头望着藻井,双眼干涩,良久之后,却到底没能流下泪来。文素素这才彻底放了心,皇后之位暂时空置,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要皇后之位,她可不是为了掌管后宫。她当了皇后,就是立了靶子,眼下她的根基还不稳,沈士成一众老臣,肯定会百般针对她。齐重渊揉揉眼,他又是首领哭灵,与沈士成他们争论,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抱怨地道:“真是累。老大那个狗东西,在府里还在醉生梦死。我要治他的罪,沈士成他们却劝我,先帝将其禁足,我这时应该将其放出来,展现帝王的胸襟气魄。”饶是文素素,也真正被震惊了。先帝刚咽气,齐重渊居然这般快,就想着要杀了秦王!齐重渊的这份心胸,对文素素来说,真是太好了!“殿下,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是殿下在被秦王陷害,受秦王的气,他们劝殿下大度,纯属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齐重渊见文素素难得生气,心有戚戚焉,立刻附和道:“齐重治早该死了!他先前对阿娘不敬,现在对阿爹也不敬,如此不孝不悌,要他活着有何用!”文素素重重点头,“殿下说得是,要展现胸襟气度,还有琅哥儿珩哥儿,秦王妃呢。我以为,该罚秦王在先帝灵前跪着守孝,不准起,将该对娘娘的守孝,也一并跪了才是!”琅哥儿是个没出息的蠢货,他推珩哥儿的事情,朝堂百官无人不知,如此歹毒之人,哪还会与他结交来往。珩哥儿算得上聪明,可惜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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