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丰裕行归了殿下,对殿下,对大齐皆有利。温先生他们明朝就会出发,前去各间铺子巡查,护住粮食的安危。”青书与琴音提了铜锅炭火进屋,殷知晦未再多言,齐重渊坐在那里沉思,片刻后他便恢复了轻松。丰裕行虽由文素素管着,她让温先生他们去巡视打理,温先生他们是殷知晦的人,殷知晦是他的人,最终丰裕行还是在他手上。
殷知晦说得是,文素素要了薛恽的命,做这些有何用,笑道:“先用饭吧,等饭后你去找秦谅,看下薛恽那个混账,究竟是如何将自己蠢死了。”薛府。太子妃的马车停在门前,便感受到了阵阵荒芜与凄凉。门前的灯笼上糊着白皤,门房仆从身穿孝服,木愣愣守在火盆前,连来人都不曾察觉。太子妃下了马车,径直朝里面走去,门房回过神,奔出来一瞧,吓得魂都没了,撒丫子跑进去传话了。管事仆从呼啦啦迎了出来,齐齐见礼。太子妃目不斜视走进正厅的灵堂,罗嬷嬷忙着挥手斥退他们:“休得吵闹打扰!”田氏领着五个嫡庶子女,并七八个妾室跪在灵堂中。薛恽唯一的嫡子,今年十岁的薛懋跪在最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子妃走进来,众人都一时没能回过神,待看清楚之后,赶紧起身见礼。“无需多礼。”太子妃挥了挥手,接过罗嬷嬷递上来的香烛,拜了拜之后,插在香炉中。薛懋满脸悲哀坐在那里,呆呆望着太子妃,她抚摸了下他的脑袋,便离开前去了薛老太爷的院子。薛老太爷躺在床上,蜡黄灰败的脸,看上去像是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太子妃走近了,他转动着浑浊的眼珠看来,似乎看不清楚,好一阵后,他眼里终于迸发出恨意,喉咙一阵呼噜,哑着嗓子喊:“你来了,你来了!”罗嬷嬷与雪红抬了椅子上前,放在了床前,太子妃坐下来,让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道:“我来与祖父说几句话。”薛老太爷呵呵,恨道:“那是你大哥,那是你亲大哥,你这个毒妇,你怎么狠心,你怎么下得了手!”太子妃半点都不慌乱,反而好奇问道:“祖父怎知道是我?”薛老太爷咬牙切齿道:“幸好老天有眼,长福没有死,几棍子下去,他什么都招了。是你让雪红给他银子,让他毁了大郎。大郎碍着你了什么,你恨不得他去死!”太子妃哦了声,道:“我没想要他死,就是想断了他的腿,断了他的仕途。大哥碍着了我什么,祖父其实一清二楚。人家留着他,就是要用他的蠢。薛氏满门一群蠢货,人家看不上。可惜,偏生我姓薛,我的瑞哥儿,身上留着薛氏的血,他们要对付的,是我的瑞哥儿。祖父,你瞧瞧你自己,你将大哥这般的蠢货,都看做眼珠子,我的瑞哥儿是大齐的皇太孙,他更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他是我命!”薛老太爷紧闭上了嘴,胸脯起伏着,恨意未消。太子妃道:“先前我看到了懋哥儿,他好像又长高了些,比以前懂事了。”薛懋读书上比薛恽还有天分,薛老太爷最喜这个重孙。若非还有他,薛老太爷接连遭受打击,早就不想活了。薛老太爷猛地转头看向太子妃,惊恐地道:“你要作甚,难道你连懋哥儿都不放过!”太子妃皱眉,道:“祖父,我是懋哥儿的姑母,他一个十岁的孩童,我能对他做甚。我还想着他好生读书,以后做瑞哥儿的左膀右臂呢。祖父要是不放心,就好好活着守着他。”薛老太爷死死盯着太子妃,拼命喘息。太子妃这句话,是引诱,也是威胁。薛氏还有薛懋,他能如殷知晦那样,做皇太孙的左膀右臂,薛氏不愁荣光。要是他闹起来,薛氏就真正完了。薛老太爷想到薛恽,心痛如绞,老泪纵横道:“你想作甚,无需惺惺作态,你直接说吧。”太子妃并不生气,轻快地道:“祖父心里清楚着呢,知道大哥出事的缘由,却没闹起来,就是想要息事宁人。长福死了没?”薛老太爷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太子妃唔了声,道:“祖父还留着后手,想要借此来要挟我。不行,长福必须死。”已经到了现今的地步,薛老太爷又能如何,太子妃倒台,薛氏绝对讨不了好,他能应道:“好,我让老乌去。”老乌是薛老太爷的老仆,对他忠心耿耿。太子妃朝门外看了眼,低声道:“祖父,你顺当将雪红也解决了。知晓内情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斩草要除根啊!”薛老太爷转动头,定定望着太子妃,喉咙中挤出一个好,他目光迷茫,疑惑而心痛地道:“阿嫄,你以前不这样,怎会如此,你怎地变成了这等模样?”太子妃微微笑起来,道:“祖父,你看,丰裕行都没了,人家都拿刀对准脖子了,你还不知反抗。祖父,我要活着,活着,才能享受荣华富贵,掌握无上权势啊!”李三娘提着晚饭进屋, 她掀开帘子,一股寒风随之呼啸卷入。文素素望着晃动的门帘,李三娘忙道:“娘子, 外面起风了, 冷得很。小的再去取些炭来。”“起风了?”文素素起身走出屋,先前天际的星星, 已经被乌云覆盖, 风呜呜盘旋, 吹到脸上带着湿润,浸人的寒。“下雪了。”文素素拢紧了风帽,前去厢房看过已经睡着的四姐儿, 回屋用饭。刚喝了两口汤,汪余又来了,顶着一身寒意道:“娘子, 殿下到前院找了殷詹事,殷詹事奉命去了秦皇城司府。”文素素拿出钱袋塞给汪余,道了声有劳,汪余忙躬身道谢,顺势将钱袋揣进了怀里。汪余离开之后, 文素素握着羹匙沉吟良久,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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