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也变成了坏事。文素素再添了几句佩服,话锋转到了铺子的事情上去:“铺子我看过了,反正不赚钱,王府也靠不了庄子铺子过活,不如彻底变动。”齐重渊正在兴头上,很是好说话,“既然交给了卿卿,卿卿想要如何做,尽管放手去做就是。”文素素很是谨慎,依旧提了一两句她的想法:“王府不比别的商户,赚钱是一回事,眼下还是名声在前。这个名,秦王府做得很好,他们明明赚了大笔的银子,却打着为善的名号布施,还得了圣上的夸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王爷要做真正大善之事。”齐重渊眉毛扬起,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卿卿可是有了想法?”
文素素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百姓,莫非子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大齐,齐氏的子民。”最后“齐氏的子民”,文素素故意说得慢了些,双眸闪亮,微微仰头盯着齐重渊。齐重渊琢磨着最后几句话,迎着文素素的目光,胸口逐渐滚烫。齐氏的子民,他齐重渊的子民!齐重渊根本顾不上细问,一迭声道:“好好好,卿卿真是聪慧,铺子庄子你打算如何变动,一切都由你做主!要是有人敢不服,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文素素点头道:“有王爷替我撑腰,谁敢不长眼,我定会告诉王爷,求王爷替我做主!”齐重渊听得再次哈哈大笑,说了几句话,依依不舍道:“唉,可惜要斋戒,我得回王府去,不能陪着卿卿了。卿卿等我回来,我们再好生亲香。”文素素将一步三回头,走路如踩在云端的齐重渊送出了门,回到屋里,立刻唤来孙福:“瘦猴子回来后,让他立刻来见我。”这边,齐重渊回到王府,周王妃一通忙碌,将将安排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前院。周王妃上前见礼,笑道:“给王爷道喜了。”齐重渊难得有了笑脸,道:“今晚将李氏他们都叫来,一起用饭吧。”周王妃应了下来,忙让雪红前去灶房安排。没多时,李侧妃她们几个姬妾,瑞哥儿福姐儿岚姐儿都一并来了。齐重渊望着妻妾儿女,案桌上虽是斋菜,杯盏里是清水,他还是感到有些醉意,将瑞哥儿叫到了身边,亲自叮嘱道:“阿爹要出去办大事,你得好生跟着先生读书,莫要耽误了功课。”瑞哥儿恭谨应了是,齐重渊望着懂事规矩的他,不由得愈发意气风发,那股得意,几乎要将花厅填满。周王妃下意识蹙眉,到筵席散了后,先让罗嬷嬷他们伺候瑞哥儿福姐儿回去歇息,她留到了后面。齐重渊正准备回前院,看到周王妃还在,问道:“你有何事?”周王妃斟酌了下,语重心长地道:“王爷这次得了圣上看中,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两人夫妻多年,齐重渊一看周王妃的神情,像是看到了殷贵妃一样,知道她又要开始劝诫。殷贵妃是长辈,是他亲娘,说几句,他就当是孝顺,勉强听了。她薛氏一个妇道人家,她的体面都是靠着他,居然敢扫兴,真是不知所谓!大好的时日,齐重渊不欲同周王妃计较,只脸色陡然一沉,大步离开了。周王妃看着齐重渊怒气冲冲的背影,未尽的话,连着寒风一道塞进肚里,又冷又苦又堵。邀月楼的灶房, 从早到晚灶火不熄,到了下午的时候,洗菜切菜蒸煮, 烟气腾腾一片忙碌。瘦猴子蹲在墙角根, 前面的炉子上咕噜噜炖着羊肉汤,烤着炉火, 就着羊肉汤的香气啃着香脆的烧饼, 惬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闪开闪开, 你也不怕炉火撩了你那几根毛!”胖得跟座山的张厨子走出来,柱子般的腿一拐,就将瘦猴子撞了个趔趄。瘦猴子咽下烧饼, 眼白一翻就要骂,看到张厨子揭开锅盖,锅里翻滚着的雪白羊肉汤, 不禁舔了舔唇,将沾上的胡麻卷进去吃了,嘿嘿道:“给我来一碗,要带肥肉的肋排,多加青蒜末。”张厨子淬了他一口, “你倒是会吃。”话虽如此,张厨子还是让徒弟斑鸠给他舀了一碗。瘦猴子单手捞起肋排,呼哧呼哧吹了下,狼吞虎咽塞进了嘴里, 在舌尖一滚,就吞了下肚。再啜几口加了青蒜末的汤, 舒服得直咂摸嘴。花费功夫的菜都已经差不多了,客人喜欢吃新鲜, 等楼上送来了需要新鲜吃的菜式,铛头们才开始动手做自己的拿手菜。张厨子能歇息一阵,灶房里烟熏火燎,他呆不住,无论酷暑还是寒冬腊月,喜欢在外面坐着透气。两人一坐一蹲,各自吃着,眯缝着眼养神,也不说话。这时,楼里排行第二的姐儿得月的贴身丫环蔷薇袅袅娜娜走了过来,张厨子比猴还要灵活起身迎了上去,大脸笑得像是一张裹满了胡麻的饼。“蔷薇来了,小心脚下滑。哎哟,快扶着我些。”蔷薇拿眼角剜了张厨子一眼,扭身躲开了,脆生生道:“我们娘子的房里,要一桌上等席面,各种拿手的菜都呈上来。记住了,点心要多加糖。”张厨子嘴角笑得裂到了耳根去,胖脑袋点得飞快,“是是是,蔷薇放心,保管得月娘子满意。”蔷薇斜了他一眼,哼了声,转身离去了。张厨子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蔷薇许久,直到她转身不见了,方恋恋不舍走了回来,扯着嗓子吩咐了斑鸠,继续坐在了杌子上。瘦猴子早已见怪不怪,张厨子只要是女人都喜欢,除了喜欢花姐儿们,对她们的丫环也舔着脸送殷勤。哪怕无人搭理他,他也照送不误,乐此不疲。碗里的羊肉汤见了底,炊饼也吃完了。瘦猴子抹了把嘴角,手上沾了几颗胡麻,他舍不得丢掉,卷吧进去嚼着,胡麻香气霸道,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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