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有余,修为想必比我还高,炼心境的强者,整个北荒界也不过二三,还用得着为区区龙骨木做这等下作之事?”苍舒云鸿勉力抵挡着连瑶的攻势,一面高声说道。“玄晖境内,除却那位隐士高人之外,于玄晖派中,炼心境的强者可就只有宋掌门与未受伤的沈长松前辈了。”苍舒云鸿节节败退,撞到一棵高大的树上,抖落一地落叶。
“宋掌门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莫非你是——沈长松?”苍舒云鸿紧盯着连瑶藏在一片缥缈云雾里的身形,语气尖锐。连瑶服了他这一番胡乱分析。她寻得此时苍舒云鸿一个踉跄的破绽,威压四起,手中危光泛着嗜血的颜色,朝他一剑刺了过去。而就在苍舒云鸿话音刚落,连瑶一剑刺出的时候,二人头顶的树枝上洒下簌簌落叶。又是一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锋锐气息,从天而降,朝两人挥来。黑色的光芒如天幕一般席卷而来,那灼人的剑光竟将连瑶这三脚猫的剑术给比了下去。这剑是日月之辉,是必胜的意志,直接将连瑶与苍舒云鸿的战局搅乱,仿佛池塘里落了惊鸿。连瑶在一片混乱中,敏锐地注意到了,这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人影,目的竟然也是苍舒云鸿手中的龙骨木匣。“龙骨木?这玩意价值连城。”黑色人影被伪装之后的声音低沉,令人辨认不出。连瑶:“?”想要断尘佛兰就直说,这买椟还珠的理由我已经用过了,你这个学人精!她卯足了一口气,发誓要将断尘佛兰抢过来,手中危光血色盛放。连瑶一手按住黑色人影想要拿走苍舒云鸿手中龙骨木匣的手,与他缠斗在一处。一黑一白两道缥缈的身形在半空之中相互攻击,在剑光的笼罩下,令人眼花缭乱。苍舒云鸿抱着龙骨木匣,被夹在其中,勉力抵挡。连瑶咬着牙,在源源不断的攻势中,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若是不扯下自己的伪装,释放全部的实力,恐怕打不过面前这黑色人影。当然,同样的想法也在黑色人影的脑海里浮现。就在此时,苍舒云鸿觅得时机,竟将两人齐齐伸向龙骨木匣的手给躲开。苍舒云鸿一退,连瑶与黑色人影就不得不撞上了。剑锋相对,发出铮鸣声,澹澹血色与湛湛清光交缠在一起。连瑶只觉内府震荡,如海潮一般绵绵不绝的气劲自剑柄传来。她嘴角溢出鲜血,将银纱染红,纱上霓光带着血色闪烁。瞬息间,连瑶下了判断,今日这黑色人影在,她拿不到断尘佛兰了。该退就要退,白袖一闪,连瑶捂着闷痛的胸口,从此地消失。然而她不知道的事,同时同刻,那黑色人影亦是受了上,刚猛锋锐的剑光在一瞬间收束,亦是离开了。独留下苍舒云鸿一人抱着龙骨木匣,看着从四处跑回来的苍舒族人苦笑。连瑶离开后,将银纱从面上扯下,那围绕身侧的缥缈雾气也消散而去。她咳了一声,看到自己掌心有殷红的鲜血,呼吸还是有些急促。到底是谁?也在觊觎这断尘佛兰?连瑶正打算举步迈入明谷峰的主殿,却看到了主殿里站着的那个身影,马上缩回了脚。沈长松一手提着剑,另一手捂着肩上的伤,蒙着黑布的面庞上唇色苍白。连瑶:“???”淦!怎么跟她抢断尘佛兰的人是沈长松!堂堂玄晖派掌门,竟然也这么凑不要脸吗!她回身想要离开,但沈长松早已听到了她紊乱的气息。“连瑶。”沈长松启唇,声音凉得像冰,“你的气息为何不稳?”客栈老板娘将放在桌上的一坛子酒朝城主亲卫的身上抛过去,酒坛落在地上碎裂,溅出冰凉的酒水。城主亲卫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就是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江州城一向有此规矩,上个月是你们邻居献出了自家的女儿,这个月自然是轮到你们了,不然江州城被那蝶魔尽灭,到头来你们自己也活不下来,还拖累了整座城。”客栈老板娘咬着牙,又摔碎了一样东西:“你们江州城的城主亲卫就这么没用!不过就是一只魔罢了,为何不……为何不想办法将它给杀了,让我城中百姓受此煎熬?”“一只魔?夫人您这也说得太过轻巧了……我们城主的女儿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献给那蝶魔了,怎么到了你们这些城中百姓口中,倒成了我们苟且偷生?”身着银甲的城主亲卫朝客栈老板娘伸出一只手来。他慢慢掀起了绑缚在手臂上的银甲,露出银甲下的手臂,仿佛枯枝一般焦黑。“我们没有反抗过吗?江州城地处边陲,受魔族困扰的城池还有千千万万座,我们又该向谁求救呢?”连瑶握紧了客栈二楼的栏杆,看着那城主亲卫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不……这不是被蝶魔所伤留下的伤口,蝶魔自身攻击力并不算强,他们是通过身上所带毒素用以攻击敌人的。不论是哪一种蝶魔的毒素,都不会造成如同枯枝一般焦黑的伤口。在看到城主亲卫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客栈老板娘总算是颓然坐到了地上,面上出现了灰白绝望的表情。她的手抓着地板,喃喃自语道:“若我代替我女儿去,也不行吗?”城主亲卫马上按住了客栈老板娘试图伸过来的手,摇头拒绝:“夫人,您的年龄不对。”说罢,几人将通知消息的书册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无声地离开了。客栈老板娘坐在桌边,看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声。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