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赵酀到底是顺利抵达京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些,余心乐统统都知道。
可他还是很难过。
当初不说就算了,两人已是如此亲近,为何还是不将此事告诉他,若不是他误打误撞地进了密室,又恰好看到这个箱子,这辈子都没法知道。
颜大侠就是赵酀,赵酀就是当初那个举着他看比武招亲,扛着他逃命,哄他,给他做莲子甜汤,保护他的颜大侠!
他早就与赵酀认识了!
这样美好的事,赵酀却一直瞒着他!
一看就知道,东西藏在这里,必然是永远不打算告诉他了!
赵酀肯定是怕他生气,或是怕他误会。
可他至于为这种事情真的生气、误会么?!
顶多闹一闹小脾气罢了!
好几次,他都与赵酀说过,互相不可以有隐瞒,上次皇帝的身份暴露,他也很认真地问过是否还有事情瞒着他,难怪狗皇帝当时似乎有所犹豫。
想必就是这事!
余心乐越想越生气。
属于他们俩,共同的美好回忆,原来还能再往前推,狗皇帝偏要瞒他!!
正在这时,他听到外头传来找他的声音,他立即先放下东西,抬脚走出密室,装作刚从书架里侧找书出来,问是何事。
此处毕竟隐蔽,西园、刘小武都没跟进来,同样的,赵酀来时也没带人。
山里人很少,平常能够见到的也就颜太后与她的两名心腹宫女,以及秦叔,一些做杂活的,与此处的侍卫皆是天生眼盲,或是天生聋哑之人,来去都相当安静,轻易不在他们面前出现,就好像是影子。
过来找余心乐的是秦叔,他提着个食盒,手里还有封信,笑道:“这是陛下使人送来的。”
余心乐伸手接过,并道谢。
秦叔也不打扰,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
秦叔一走,余心乐脸上的笑容就散了,食盒盖子还紧紧盖着,但他已经闻到香味,还很熟悉,应该是赵酀亲手做的。
他先揭开盖子,里头竟还是滚烫的。
他观察一番,发现这个食盒有好几层,外层与内层之间放了炭,难怪天这样冷,膳食还是热的,有他喜欢喝的甜汤,果然是赵酀亲手做的。
余心乐的心顿时又软了。
他叹口气,坐下来看信,信里,赵酀说今天有事没能赶来,明日下朝便来接他,再一起去见他爹娘,还说正月初一他们俩就大婚,与他的登基大典一起办,相关事宜他已经又与礼部尚书确认过,到时候自己什么也不用管,高高兴兴地嫁进宫里就是。
很显然,赵酀兴致极其高昂。
赵酀从来是个内敛的人,这薄薄一张纸却像是浸了全天下的快乐,光是看信,他都能看到赵酀写信时的神采飞扬。
余心乐也挺高兴的,高兴到一半,他又闷闷不乐地把信放到桌上。
想到密室里那一堆东西,心中就不畅快。
狗皇帝,就这还想同他成亲?!
余心乐有阵子没同赵酀发脾气,因为赵酀凡事顺着他,又没有任何操心的事,近来朝中事情多,余心乐也不想叫赵酀再操自己这份心。
可叫他明日与赵酀欢欢喜喜地去见爹娘,他实在做不到!
他甚至都能琢磨出赵酀的想法,肯定是觉得这事说出来,反倒要闹得不高兴,反正也没人知道,就一直瞒着他好了。
反正他想事情简单,活该又被狗皇帝骗!
如今这种事情就敢骗他,往后又不知还有多少“善意的谎言”?
余心乐最讨厌这种所谓的为他好。
必须要给赵酀一个教训!
余心乐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赵酀教训,动真格的教训,他也不舍得,可若是不给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赵酀以后定是还会这么干!
赵酀总把他当个孩子,他没有任何怀疑!
余心乐气闷着,倒是将赵酀亲手做的那盒饭菜都给吃了。
吃饱了才能想出办法!
余心乐用过晚膳,去与颜太后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走进密室,看到那些衣服、面具与画卷,心里那口气还是堵着,自己一个人坐着,越想还越气。
忽地,他瞄到密室内侧的另一扇门。
他才想起,这间密室也是直通地道的。
余心乐摸摸下巴,倒是想出个主意。
当夜,余心乐睡到卯时便起身,留下封信,就提着盏宫灯,径自走进地道。
他还从未真正进来瞧过,刚一进来,余心乐就心生佩服,地道很宽敞,并不狭窄,能并排走三到五人,头顶还有很多空余,哪怕赵酀进来,也不必弓着腰。
据说那些聋哑人都会定时来打扫,地道中很干净,也没有难闻气味。
每隔一段距离,墙上都会有油灯,余心乐用自己手中的宫灯借火,一一将这些油灯点燃,倒像是探索一般,有滋有味地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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