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事,爹,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哦,我跟魏王世子是在他家中吃酒,吃得正高兴呢,那个明珠郡主突然衝过来,嚷嚷着要去蜀地找方状元,我这才知道,原来方状元在蜀地受伤了!!而这明珠郡主早就去求过陛下,想要方状元做她夫君,听说陛下对这位堂妹还不错,我听魏王世子话中意思,恐怕两人好事将近。
“如今听闻方状元受伤,明珠郡主自是担心不已,便想即刻带着御医去往蜀地,啧啧,不愧是郡主啊,那脾气,世子都搞不定,到底是人家家事,我也不好多看,便早早告辞回来了。”
余心乐听了这话,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头微垂,咬紧牙关。
程清晖倒是惊喜道:“哎呀,真要成亲?那咱们送份大礼啊!这可是好事!”
“我也这样想的,方状元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陛下既然同意二人婚事,说明对魏郡王家也多有几分照拂,此事目前知晓的人还不多,我看魏王府门前清静着呢,我们可一定要抓住机会。”
夫妻俩很快就商议起送礼的事来。
余心乐却再也听不下去,他撑着扶手缓缓起身,程清晖抬头问:“囡囡,真没事?”
余心乐扭头,挤出个笑容:“真没事,爹娘你们忙,我有些困,兴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回去补个觉。”
“好好好,快去!!”
余心乐尽量用寻常的步伐走出爹娘的院子,接着步调便有些跌跌撞撞的,后来他又狂奔起来,西园等人方才都不在屋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跟着跑上去,却谁也跑不过余心乐。
余心乐一气跑回明澈院,边跑,眼泪边往外落。
他想,他真是个傻子啊,他还担心自己将来不如钱宸。
原来,甚至不用一年,不用一个月,仅仅半个月!
明珠郡主求赐婚的事情必然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人那天与他说“喜欢”时,恐怕已经知道要与明珠郡主成婚,既如此,为何还要说喜欢他?!
还说要与他成亲!!
他这么傻,这么蠢,他那样轻易地就相信那些话,他活该被人骗!
为什么要骗他?
给他做饭,陪他玩,那样亲他、抱他,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
真的只是耍他吗?
不对——
这其中会否有什么误会?
余心乐倏地又停下脚步,是的,那人对他这么好,那天夜里没来,知道他会担心,一大早就叫小胡来告诉他缘由,他不相信那人会骗他!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一定是陛下跟那个郡主逼的!
余心乐转身又往外跑,他要去宫里找陛下!
他要当面问陛下,为何要逼自己的臣子去娶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他甚至可以当面质问那个明珠郡主!
郡主就了不起吗?
有权有势了不起?
陛下是明君!当日处理善堂一事,他便已知道,陛下不会黑白不分!
陛下若是知道他们俩的心意,绝不会棒打鸳鸯!
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余心乐从来没有怕过谁!
那是他喜欢的人,谁也不能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被劫
余心乐用力擦掉眼泪, 忽地就是满身斗志,他直往大门而去。
西园等人好不容易追过来,见他们少爷又回头, 还走得那样快,根本来不及问话,隻好再继续跟上去。
余心乐出了家门,翻身上马, 直接往皇宫方向赶去。
余府在内城,离皇宫倒也当真不算远, 如今已是深秋,京城的秋天比江南冷很多, 一路而来, 余心乐灌了不少的风,他出门匆忙, 忘记穿披风,心中内火大, 他倒也察觉不到冷, 只是耳朵被风吹得有些疼。
眼看已到皇宫, 他勒住缰绳, 跳下马, 正准备往东华门而去,身后依次行来很多车辆与马匹, 皆是来去匆匆, 他又见到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处宫门, 也有很多马车已经停在那里。
不少身穿官服的人迅速下车, 又赶紧进宫门。
他停在原地, 再看刚刚经过自己的车马, 也下来不少身穿官服、禁卫服饰的人,大家面色都很沉重,步伐既快又急。
皇宫门口何其空旷,这风吹得极为凛冽。
余心乐看了这么会儿的功夫,又吹了几阵大风,脑袋逐渐清醒。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如今蜀地地动的事情尚在解决中,蜀地还有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流民无数,看这些官员、侍卫的神色也知道宫里会有多少繁忙。
他怎能拿自己这点事来烦扰陛下!!
是,在他自己看来,这点事实在是比天还要大。
但与山河百姓比起来,这也只是他自己的儿女情长。
他若当真此时找到宫里,按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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