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被同窗逼着来叫人的章景天,看着亭子里的俩,简直是不忍直视。
亲亲
章景天进也不是, 退更不是。
好在是赵酀早已看到章景天,他松开双手,拍拍余心乐的后背:“去玩儿吧。”
余心乐陷在赵酀柔软的声音中, 呆呆看着他,尚未回神。
赵酀示意他往后看:“同伴在等你。”
余心乐转身看去,看到曲桥尽头的章景天,章景天见自己已被发现, 不得不扬起笑脸,朝他们招招手。
余心乐回过神, 也猛地朝他招手,随后他转身看赵酀, 想到赵酀说“喜欢他”, 莫名就格外喜悦,他翘起嘴角, 露出璀璨笑容,对赵酀道:“那我去玩儿啦!”
“去吧, 半个多时辰后, 我使人去叫你们吃晚饭。”
“好!!”余心乐兴致衝衝地跑了。
赵酀往后靠在美人靠, 曲桥建在荷塘之上, 余心乐往远处欢快跑去, 便是跑在荷叶丛中,像是花叶化作的小小精怪, 那样灵秀可爱。
欣赏此等美景, 再吹着池边的微凉晚风, 当真是异常享受。
余心乐与章景天一同往人群处走去时, 想到章景天也算是自己的朋友, 余心乐主动解释:“章兄, 赵兄其实并不姓赵,他是今年新科状元,方博。但他毕竟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嘛,是以我不打算将他的真实身份介绍给大家,他喜欢清静。”
“………………”
章景天心中直呼“好家伙”,他还有点想哭。
他知道余心乐将此事告诉他,是代表信任他。
他宁愿不要这份信任啊!
原来陛下是这么骗余心乐的!!
总不能骗一辈子吧,余心乐又不是傻子,来日余心乐知道了可怎么办!
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余心乐陛下的真实身份?
告有罪,不告也是罪!
陛下会不会砍他脑袋!
他这差事办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余心乐见章景天沉默,笑道:“你不用觉得他是状元就怕他呀,他人很好的!特别好说话,性子更是温和,你跟他相处多了就知道啦!!”
“……”章景天心中在哭,面上只能笑得更加玉树临风,“我知道,余兄放心,我什么也不说,也多谢余兄这么信任我。”
余心乐伸手拍他肩膀,高兴道:“我们是朋友嘛!”
“……”章景天动也不敢动,隻感觉陛下在死亡凝视自己。
幸好两人已经到地方,许多人簇拥上来,将余心乐拖走,余心乐松开他的肩膀,章景天大松口气,方才惊觉后背竟全是汗。
余心乐很快和同窗们打成一片,因为赵酀不在,还隔得很远,难免就有人打听赵酀到底是谁。
余心乐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倒是一点也没有透露。
这些纨绔子弟,心中也多有猜测。
既然是姓赵,还能有这般气度,看了腿肚子就发抖,那定然不是普通的姓赵的人,论起如今皇族内,唯一得这位陛下看重的,便是怡亲王一脉。
怡亲王其实是先帝的同胞弟弟,性格却是迥然不同。
当初颜皇后遭遇那些对待,也只有怡亲王与王妃帮她说过话,颜皇后在冷宫二十年,据说先帝许多次想要直接废后,也是怡亲王坚称,颜皇后是太祖亲自赐婚,不能废,否则就是大不敬。
这些纨绔子弟,家里都有门路,也知道颜皇后在冷宫很多次差点被人害死,多亏怡王妃出手相助,还帮她请过大夫,才留下条命来。
先帝恼怒于此,却又不能杀,毕竟这是亲兄弟。
因此,哪怕是亲兄弟,怡亲王也不被先帝重用,二十年来很少现于人前。
如今这位新陛下登基,明明有很多位皇叔,他隻认怡亲王,登基后首次大朝会,便叫怡亲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怡亲王还是从前那副刚直的性格,谁也不搭理,包括是这个侄子皇帝。
新陛下反倒更为敬重这位皇叔。
会不会这位赵兄,是怡亲王的独子赵涟呢?
看起来年纪仿佛也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比他们稳重多了。
怡亲王不得重用,平素不出门,赵涟也很少在京里交际,没什么人认识。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倘若余心乐跟赵涟是朋友,难怪陛下对他青睐有加,也难怪能在泰和园请客呢。
大家虽然猜得乱七八糟,早就不知偏到哪里去,倒是猜得很自洽,也因此对余心乐更为热情。
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人过来请他们去望月楼用晚膳。
一帮少年郎“呼啦啦”地全部挤进那座六层高的楼,望月楼可是泰和园里最高的建筑,这栋楼从不对外开放,在座的都是头一回上来。
一到六楼,大家就都乐疯了,这边看,那边摸,兴奋不已。
余心乐也很激动,他更没有看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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