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又是一抖。
赵酀却真的站起身,即便余心乐不催他,他也是要来“送”的。
赵酀与御医一同出门,刚到门外,御医立马要跪:“陛下,臣——”
赵酀拦住他,伸手过去:“给朕便是。”
“是是!”御医赶忙把这烫手山芋扔给陛下,行过礼回头就跑,生怕慢了要被问罪,这位新陛下,他们谁都还没摸准脾气呢,但陛下那样艰难的处境都能直接干掉先帝与前太子赵琼上位,谁敢小觑?!
他又亲眼所见陛下陪着小意哄那位少爷。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爱被人瞧见这一面吧?
陛下回头要杀他头怎么办?!
他只是个大夫,只求平安度日啊!
赵酀将那枚双鱼佩收好,心中继续叹气,不知何时才能改了余心乐这到处分发玉佩的毛病?
幸好目前只有小胡跟黄御医。
一个愣头青,一个老头子。
来日若是旁的人,收了玉佩,瞧见余心乐这般品貌,定会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摇摇头,转身回屋,还是先想想怎么哄得这位祖宗愿意吃点东西吧。
别看方才在素隐姑姑面前很乖,在御医面前也很知礼,那是因为那些都是外人,余心乐也是要面子的,轮到他这里,余心乐可是什么也不管的,只怕不能折腾得他更厉害。
可换句话说,不也说明余心乐把他当作自己人,才能肆意闹腾?
想到这里,年轻的帝王面上又不免露出些许满足笑容。
若不是有御医在,赵酀真能跪下来求余心乐喝药,都折腾到这份上,还要自觉骄傲的,也就赵酀了!!
赵酀刚进卧室的门,就见到余心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在用没受伤的那隻脚去够靴子,他立即大步上前:“做什么?”
余心乐吓得一震,又赶紧坐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赵酀走到床边,要将他按回去:“躺着好好休息,不许再折腾。”
果然,没有外人,余心乐开始给他摆脸色:“谁折腾了!”
赵酀不与他分辨,问他:“想吃些什么?”
余心乐撇嘴:“什么也不想吃。”
赵酀也不强求,稍后他叫人准备些清淡的便是,他走去倒了杯水,往里头兑了刚叫人拿来的蜜,又放几颗特製的话梅,应当挺好喝。
这些年,他养了许多手下,为了赚钱,做过不少生意,也开过很多茶楼、酒楼,这种饮子一直很受欢迎,尤其夏日。
他走回床边,弯腰递给余心乐:“喝几口。”
“不喝。”余心乐气鼓鼓。
“很好喝,你尝尝。”赵酀在床边坐下,喂到他嘴边,指望他喝了好喝的饮子,能赏点笑脸。
余心乐躲不过去,隻好喝了口,眼睛不觉亮起。
赵酀笑:“是不是很好喝?”
“……哼。”
明明是好喝的,余心乐却一直皱眉,但又不像是厌恶的样子,见余心乐纠结地将一杯喝完,赵酀便问:“还要不要?”
“不要了……”
“那就躺下歇息,到时候了我叫你起来用膳。”
“……哦。”
赵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时却又察觉不出,余心乐被他扶着躺下后便闭上眼睛,随后他屡次睁眼,次次复杂地看赵酀。
“怎么?”
“你怎么还不走啊……你没有事情忙吗……陛下在审案,你不去帮忙吗……”
“我并非刑部、大理寺中人,这种事情确实用不上我。你是原告,也是要紧人物,在这里陪你,同样是很重要的事,陛下不会怪罪于我。”
“……”余心乐便面露烦躁,将被子猛地往上一拉,盖住脸。
赵酀思考着他到底为何如此,又见余心乐的手臂不时在动,明显还是很烦躁,他便坚决拽下被子,问道:“到底怎么了?”
余心乐瞪着他,半天不说话,随后眼眶竟然又涌出眼泪。
赵酀慌了,慌忙起身,弯腰看他,轻声道:“哪里疼?告诉我。”
“……”余心乐瞪他好半晌,才绝望地闭眼哭道,“你为何还不走,我要上官房……就快要尿到裤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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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酀怎么也没想到, 竟是这个缘由,难怪先前偷偷下床,是想趁他不在去解决问题, 不防他这么快就回来。
赵酀面上现出笑意,余心乐总能在他意料之外。
余心乐委屈又痛苦着呢,仔细一看,这没良心的还在偷笑, 余心乐大怒:“你笑什么笑!若不是你回来得太快!我早就没事了!”
赵酀笑道:“即便我不回来,你也找不着地儿啊。”
“……”余心乐的哭声噎住, 是啊,他反正也找不到。想到这里, 他更绝望, 用手盖住脸,气愤道, “反正都怪你!非逼我喝药!又逼我喝那个甜水,我都说不喝了!你还笑话我!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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