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娘别哭啦。”
余心乐轻手帮他娘擦眼泪。
程清晖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若是赵酀在这里,便会知道余心乐的哭功遗传自哪里。
“好了,先回去,心乐也累得很。”余安和一手揽住一个,带着众人回家。
回到正屋,灯下,程清晖又是将余心乐好一番仔细打量,确认身上没有一点伤,他气色也没有变化,这才算是止住泪,夫妻俩也不着急问话,先叫他去沐浴,程清晖亲自下厨给余心乐做晚膳。
余心乐沐浴过,出来痛痛快快地吃了三碗饭。
今天实在太累了!看到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才能察觉到饿。
幸好没在宫里吃饭,否则被人家陛下知道,他一顿能吃三碗,岂不是就要留下“饭桶”的名头?
实际余心乐吃饭的碗,是很小的碗,便是三碗饭也不过如此,都不够赵酀的一碗。
待到余心乐吃饱喝足,他屏退众人,一家三口去了东次间,程清晖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夫妻俩听他讲宫中见闻。
听得夫妻俩也是不由倒吸冷气,程清晖骇道:“真没想到竟是如此!看来陛下隐忍至今,便是为了哄那王知府进京!”
余安和思索道:“我瞧着恐怕不止如此,若真要哄那王知府进京,多的是法子,他就是个草包!还不至于如此,恐怕陛下另有深意,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好打听的了,也不是我们需要去在意的。”
“对对对!”程清晖连抚心口,“这下好了,咱们总算能够放下心来,再也不必怕那王家人!颜姐姐也终于熬出了头!有道是好人终有好报!”
余心乐诧异:“娘,你认识太后娘娘?”
程清晖笑着点头:“那也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太后娘娘那时刚嫁进京来做皇后,有些话从前不敢讲,如今也能说上一说,先帝素来宠爱那王贵妃,据说也是自小相识,本想娶王贵妃做皇后,他们又如何不恨颜姐姐?
“颜姐姐进宫后,虽是皇后,日子不好过,内外命妇隻去讨王贵妃的欢心,你外祖母也是商贾人家,我呢,也不算正经程家孙女,在贵女圈里也不得人心,几次进宫赴宴,我与颜姐姐便都成了落下的,颜姐姐主动叫我过去说话,这便认识了。她比我大几岁,令我叫她姐姐。
“只可惜啊,我不过一介女子,在家中也不受宠,没有能力帮她。她身份再贵重,也不能总是叫我进宫,她怀孕后,我便未见过她,直到她诞下太子殿下,才叫我进过一回宫,再后来,颜姐姐再也不曾公开露面,再听闻颜姐姐的消息,便是她被打入冷宫之时了,唉。”
“唉。”余心乐听到这些,还是很不好受,跟着娘亲一同叹气。
余安和宽慰道:“如今一切都好了,太子殿下隐忍多年,潜龙终是出渊。”
“是啊!”程清晖又重新高兴起来,她是当真替颜太后欢喜,“往后再没人能够欺她了!这日子,她想怎么过便怎么过!”
余心乐则是揽住程清晖的肩膀道:“娘如今也过得好,你们都是好人有好报。”
程清晖被他说得笑出声:“是!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也都生了好儿子!”
余安和见母子俩情绪都已缓和,才又问起旁的事:“心乐,在宫里你可还遇到谁了?你待这么久,总要有人陪着你。”
余心乐本来是打算将那合作之事直接告诉爹娘的。
可是谁让那人胡说八道!他已经不打算与那人合作!
既如此,也没有必要再告诉爹娘!
如今管事的陛下,是个大好人,他们近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他可以自己读书、考学!也不必急在一时!
余心乐便道:“是一名姓谢的禁卫副使,他带我去长乐殿,后来有另外几名我也不知道名字的宫女姑姑、姐姐,与一些大人招待我,他们都对我很好,还给我好吃的茶点,程家过几天便会有定论,与我家无关的事儿,也是他们告知于我,恐怕是陛下授意,爹,新陛下当真是个极好的人。”
余安和从来都很信任儿子,既如此,也没有怀疑,听了此话也放心地笑着点头:“新陛下,是颜太后的儿子,自有君子之风。”余安和又欣慰地看着余心乐道,“我儿果然是有福之人,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进了趟宫,解了咱家燃眉之急,还能安然出来,这也是一份善缘呐。”
程清晖疼爱地看着儿子,伸手捏捏他的脸。
余心乐故意做鬼脸逗爹娘高兴,果然哄得夫妻俩“哈哈”大笑,程清晖往怀中揽着儿子,余心乐也笑着歪头将脑袋枕在娘亲的肩膀。
程清晖这一日是担惊受怕,余心乐回房歇息时,她也陪着,亲自帮余心乐铺好床,又在床边坐下,拿着扇子轻摇,哄他睡觉。
余心乐满身舒爽,闲适地躺在床上,问道:“娘,颜太后,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呀,是个非常好的人。”程清晖眼神逐渐悠远,沉浸在回忆中,“我们初次见面时,她也只是十八九岁,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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