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低下头,试图用脑袋去撞赵酀,这个土匪要毒死他!那就同归于尽吧!
脑袋还没撞上,余心乐的双眼便缓缓闭上,身子也软软地往下滑,赵酀伸手捞住,将人送到隔壁卧房,那里有张床,他将人放在床上,甚至好心地帮余心乐盖好被子。
一番折腾,药丸也在生效,少年漂亮的面庞渐渐晕染正常的红润,不再苍白,眉心的痣更是鲜红,额前、鬓边仍有薄汗,赵酀不觉伸手,替他拨开湿了的乱发。
“好好睡一觉。”赵酀的手掌轻拍余心乐的头顶。
余心乐已经沉入睡梦中,毫无反应,赵酀收回手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把小祖宗给吓坏了~
天煞的土匪
赵酀从民宅出来,还是那身镖师打扮,他身上不见慌乱,平静而又镇定,往巷外走时,遇到两位附近百姓,那两人还跟他打招呼,他也点头示意。
尽管此时无数人正在找他,有个道理亘古不变。
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屡试不爽。
他从巷子出来后,打算往码头行去,从清和县去京城,最快的法子便是坐船,但坐船并不安全,因为路上有很多关卡,码头都有官兵查验,稍有不慎便要暴露。
这一路至此,他与邓容日夜不休,都是走的陆路,还是那些很难走的山道。
邓容已将人引走,即便那些人发现不对,回来寻人时,他也已经离开。
是以此时是最适合坐船的时候。
也是因为如此,邓容才提议从余家入手,余家虽是商贾,却又不是普通商贾,路途中,寻常州府官员还要想法子与余安和攀关系,所谓的查验也不过草草而已,这确实是最安全的办法。
赵酀不喜程文祥,早已否决这个法子。
便是此时,哪怕他发现余心乐是个极有意思,还很单纯的少年,他的想法也依然没有改变——是的,他早已猜出那少年便是余家独子余心乐。
平静地走在去往码头的路上,他闻到路边的包子香味,他停下脚步,看向那水雾蒸腾的大蒸笼。
略顿一顿,赵酀还是走上前。
算了,难得做回好事,索性好人做到底,不过在买包子前,他还得去打听另一件事,不知那令余心乐闻音色变的又是哪家人?毕竟这也与自身安危有关。
却说那头余心乐下船不久,回到船舱的西园便已发现,也带了人匆匆赶来比武招亲现场,只是苦于人多,他们也无法接近,后来余心乐坐在赵酀肩膀上看热闹,西园、刘小武才能够确认余心乐的位置。
当下众人心中一安,哪料还没安够,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
余心乐被人扛走时,刘小武憨归憨,却也是位经验丰富的高手,当下冷静地分了两拨人,一拨人跟着余心乐跑,另一拨人偷偷去追那王家护卫,西园则是已经迅速往知县府衙去找余老爷、余夫人。
余夫人姓程名清晖,当初生下余心乐后便伤了身子,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余安和、程清晖夫妻俩虽也是父母之命成的婚,夫妻感情却是甚笃,即便程清晖再不能生育,余安和也不曾想过纳妾,平常更是从不在外胡闹,人人笑话他是个妻奴,他也不在意。
夫妻俩就余心乐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真是当眼珠子在疼。
县太爷李文与余安和是多年好友,他人的邀约可以推,这却不能,夫妻俩虽在府衙用午膳,心里却担忧着船上的余心乐,尤其程清晖,几乎是强颜欢笑。
李文作为夫妻俩的好友,多少知道些,便劝道:“嫂子莫要担忧,他王家再嚣张,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逼婚,这事若要闹大,真正丢脸的是王家!王贵妃与太子反倒要训斥他们!”
程清晖勉强笑道:“但愿如此。”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凡事有万一。
李文也未强留夫妻俩,用过午膳,正打算派人送二位回船上,西园就慌慌张张地来了,程清晖一听说是怎么回事,眼睛翻着就要往下倒,程清晖身子虽然弱,实际上是个很坚韧的人,余家生意做得这样好,有她一半功劳。
但事涉她的命根子,她又如何能够冷静?
程清晖此时想不了太多,她捏住帕子,望向余安和就哭道:“那镖师定是与王家串通好的!”
余安和相貌温雅,此时眼中泛过冷光,转身就吩咐身边护卫:“用尽一切办法抓到那些王家护卫!一旦抓到立即带回!”
“是!”护卫们赶紧离开。
余安和又看向李文:“文弟,此事还需你援助,王家贼心不死,万不能叫人知道他们想抓的人便是我儿,否则一旦心乐与那王家扯上关系,上头赐婚就有缘由!幸好他人不知心乐相貌,即便看到也不知他是谁,现下还得借你人手一用!”
李文略一思索,立即道:“大哥你放心!我这就派我的人去帮忙找侄儿,恰好前些天有外地的小贼窜逃至此,恰好能借这名头一用,我绝不叫人知道那被劫走之人是侄儿!”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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