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周朗夜自己买的,求完婚第二天他就主动戴上了,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现在趋于已婚的身份。
他求婚成功的事邵承昀是真不知道,两个人都忙,最近一次见面也是两个多月前。
湛凯在一旁跟着起哄,说周朗夜当朋友太不地道,求婚这种事都能瞒着。这么一来话题岔开了,转移到周朗夜和白辉身上。
又过一会儿湛凯被另一帮人叫走,就剩下邵承昀和周朗夜两人。周朗夜这下也不遮掩,很直接地问他,“你那结婚对象呢,见着没有?”
邵承昀这次没再否认,说见到了。
“睡了?”周朗夜面不改色,又问。
邵承昀看他一眼,无奈笑道,“你就不能委婉点?”
周朗夜起先没说话,盯着邵承昀,而后像是看出什么端倪,笃定道,“真睡了。”
说话的尾音带着些上扬,显然是周朗夜也觉得不可思议。
邵承昀这个人周朗夜自认还是了解的。事业型的男人,家世和自身能力都没得说,可能是选择太多了,故而感情方面看得比较淡,不容易给谁真心。但在交往当中一贯绅士,也沉得住气,认识几天就上床这种事,说实在的不像是邵承昀的风格。
周朗夜甚至看出邵承昀脸上掠过了一丝不自在,他不禁又笑了下,说,“昀哥,我叫你出来聚聚,本来是想跟你道歉的。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邵承昀没明白他要道什么歉,挑了下眉,等他自己说。
周朗夜当年在学院里是邵承昀的师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很认这个师哥的,也不弯弯绕绕,当即就坦白了,“林姨找的那个私家侦探,是我推荐的。”
这事说起来其实不能怪周朗夜。从茫茫人海里找出个生辰八字那么匹配的对象,就跟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周朗夜当时只是救急,根本没想过真能找着,所以也没和邵承昀提过。
“大概一个月前我在商会上遇见你爸妈,林姨一看就很着急,整个人方寸大乱的,跟我说起你车祸的事。我当初的情况你也知道,雇过私家侦探调查我母亲的身世。我看林姨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人手,就给她推荐了一个。”
———谁曾想还真就找出了辛榕这个结婚对象。
周朗夜说到这里,耸肩笑了下,“也太玄了是不是。”
邵承昀能说什么。不玄吗?仔细想想他也觉得玄乎。
再多的情况周朗夜就不问了,他直觉邵承昀上船的几天有事发生,但看邵承昀的样子不愿多谈,他也就点到为止。
后来两个人谈了些工作上的事,邵氏和周氏的生意基本不交叉,他们反而没什么顾虑,聊得比较彻底。聊到最近跨洋航线一调再调的附加增值税,也聊平州北面最近流拍的两块地皮和背后的官商角力。
到了晚上九点,冷餐会还没结束,周朗夜看了看表说自己要撤了,要去接领导下班。
说完就从吧台凳跳下来,好像多一分钟都不打算再留。
邵承昀听着周朗夜一脸自若地把“领导”两字说出口,不由得失笑,打趣他,“人白老师乐意管你吗?你这就叫上领导了?”
周朗夜“啊”了一声,一点不别扭,淡淡一笑,说,“白老师管不管我,我都得往前凑不是,总得让他看到我的态度。”继而又有点坏地笑了下,说邵承昀,“昀哥你这一看就是没人管的,手都伤了又在这喝一晚上酒,都没人打电话问候你一句。”
邵承昀没想到被他强行秀恩爱的同时还能连带戳着自己的痛处,先是一愣,气得笑骂了声。
周朗夜拍拍他的肩膀,说,“代问伯父伯母好,代问…嫂子好。白老师等着我的,先走了昀哥。”说完手里转着车钥匙,都不跟周围人虚以客套了,毫不留恋地出了包厢。
他这么一走,邵承昀坐在吧台边也沉默了几分钟。
以往他出来跟朋友聚会都是很放松的,玩完了回家健身然后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投身工作。现在不知怎么的,坐在人群中却有点兴致欠缺,好像酒也不带劲了,聊天也不想多聊。
当一位衣着靓丽的女士拿着酒杯过来,问他介不介意自己坐这里时,邵承昀突然起了身。
他衝对方点点头,说你随意坐,这两个位置都可以。然后在对方略显错愕的神色中很不绅士地扔下女士,直接走掉了。
忍了一天,见了无数的人,工作的事消遣的事也都做了。现在他就算觉得自己跌份也好,都顾不得了,只能循着上午祝经理给的地址直接去找辛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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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打电话通知司机来接自己。
司机听他说出地址,也挺惊讶的,还跟邵承昀确认了一遍,“邵总是去通庙街那边?那一片现在都是搬迁的厂区。”
司机碍于身份,说话留了一半。通庙街那一带比较乱,人员结构复杂,原先的重工产业搬去周边县市,留下成片的廉租房等待重新规划,治安情况可想而知。
邵承昀选在深夜去往这么一个地方,让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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