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衣角。
睡相差得要命。
他越看越来气,在包袱里杀气腾腾地乱翻一阵,终于找到一小捆绸缎,展开后眼前一花,再次差点背过气去——
这料子不是他官袍吗?
她剪了他的官服写和离书?
还是四件袍子每样剪了一块拼了个大的?!
最毒妇人心,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遭此重击,耳朵里嗡嗡响,手痒得不行,揪住她的腮帮子左捏右捏,上捏下捏,把她一张脸捏得像灯笼似的红扑扑、热乎乎,可她这样都不醒,依旧呼吸匀长。
楚青崖记起她每次来了月事都睡得特别熟,不由垂头丧气,拿着这和离书,逼自己认认真真地从头读到尾,结果更沮丧了。
她一定是拟了三遍草稿才写出来的!
看这馆阁体小楷,还用泥金描了一遍,就差裱起来挂墙上流芳后世了!
平心而论,文采确实极佳,若是世上有写和离书的考试,这篇定是状元手笔。开头引经据典,中间平铺直叙,结尾指桑骂槐,一整篇工整老练的八股文,字字情真意切,句句慷慨激昂,要不是他身在局中,都要信了她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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