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温然趴在桌上半昏半醒地做题,宋书昂经过,停下脚步,问他:“事情解决了吗?”
温然缓慢抬起头:“我真的没有被霸凌。”
“好吧。”宋书昂不相信地离开。
中午吃过饭,温然去了趟医务室,校医让他摘掉颈环检查下腺体,温然生怕露出破绽,连连拒绝,拿到oga专用退烧药后就跑掉。
放学后独自在教室留到最晚,温然迷迷糊糊做完一张试卷,打算休息一下再走,趴到桌上合起眼,不幸直接昏睡过去。
保安来检查门窗时发现了他,摇一摇他的肩膀:“同学?”
温然睁开眼,茫然与保安对视半晌,猛地直起身:“我不小心睡着了。”
“就说你怎么这么晚 ,天黑了,快回去吧。”
“好。”温然迅速收拾好书包,套上连帽外套,“谢谢叔叔,我先走了。”
校门口的公交是预备校专线,现在离放学时间太久,已经停运,温然只有走远一点去坐地铁。
绕过街头转角,进入一条小道,光线瞬间暗淡下去,这条路一百多米,一侧是居民楼和几个巷口,一侧是矮矮的围墙,墙边长满一排桂花树。
这里白天还好,有行人往来,天黑了便显得过分寂静,温然只听到自己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路尽头隐约的喧闹——首都最大的几家酒吧夜店都集中在那条繁华新街,之前路过时经常能看到穿着预备校校服的学生们从跑车上下来,勾肩搭背地走进去。
还在发烧,眩晕感越来越严重,伴随着轻微耳鸣,连呼吸穿过鼻腔时都能感受到蒸腾的热量,温然晃晃脑袋。
经过某个巷口时余光瞟见有人影,他加快步子往前走,很快那脚步声跟在背后响起,没规律地跌跌撞撞——喝醉了。意识到这点,温然几乎跑起来。
来不及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从身后扑来,温然顿时反胃想吐,书包被一隻手猛然揪住,另一隻手扳过他的肩。“oga……”alpha嘶哑的嗓音里带着醉意,含糊不清,“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光线明灭间闪过alpha那双通红混沌的眼,心跳得飞快,温然挣动肩膀试图脱离对方掌控。
“高中生……长得真好看,一起玩玩啊。”alpha神志不清地笑起来,凑近了,酒气直往温然脸上喷,“还戴颈环啊,这么禁欲……”
温然不作声,抬起膝盖狠顶在他肚子上,alpha惨叫一声弯下腰,温然挣开他转身就跑。路口就在不远处,热闹非凡,温然边跑边摘下书包,发烧的身体不经折腾,双腿发软,在alpha咒骂着追上来拽住他的帽子时,温然用力将书包掷出去,大叫:“救命——!”
一阵机车引擎咆哮着盖过了他的声音,求救声和书包仿佛投入大海的细石,没在喧嚣的街头掀起任何波澜。温然被拖过去按在墙边,alpha曲起手臂横在他脖子上,死死抵住。
光亮就在路口处,与周身的黑暗划分出清晰交界线,呼吸困难,视线天旋地转,在看见那道修长而模糊的人影走来时,温然想一定是错觉。
一记撞击声,alpha闷哼着倒下去,温然只看见一条收回去的长腿。胸前的力道瞬时消失,空气灌进口腔,温然靠着墙大口呼吸,抬头,眼前的人穿着黑色t恤,隐约露出冷白的半张脸。
“操……”躺在地上的alpha捂着腰,扭动身躯低骂,“我操你……”
顾昀迟一脚踩在alpha胸口,他很高,俯视人时压迫感十足,对方却已无暇顾及任何,口无遮拦地骂着脏话,顾昀迟没听两句就烦了,抬脚踹在他头上,alpha彻底昏死过去,再也没出一点声。
终于缓过神,温然站直了点,哑着嗓子说:“谢谢你。”
顾昀迟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在这干什么。”
“刚从学校出来。”温然擦擦眼睛,“路过。”
真感激顾昀迟爱逛酒吧,否则今天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就不会顺手救自己一把。好人一生平安,祝愿顾昀迟以后多来玩,常来玩,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还以为你跟他认识。”顾昀迟看了眼地上的alpha。
“怎么会。”温然不理解,“他都把我按墙上了。”
“情感纠纷。”顾昀迟轻描淡写,“酒吧周围到处都是这种事。”
明明救了人,却偏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温然的脑袋里好像有团火在烧,腺体也发烫,耳朵嗡嗡作响,他闷闷地说:“我怎么会有情感纠纷。”
身体虚浮,分明飘忽发热,却又觉得冷,温然不自觉打着寒颤,他的状态过于异样,顾昀迟后退一步:“你发情了?”
“不是,我发烧了。”声音绵软无力,温然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每个字都拖着音,听着像撒娇——顾昀迟皱了皱眉。
“还是谢谢你,我先回去了。”温然扯了扯外套下摆朝外走,半途不小心别到一块石头,他踉跄几步,恰好踉跄到站在路口的两个保镖面前,才看到自己的书包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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