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真勇敢。”溪澄配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拜烤串所赐,溪小晚小朋友成功地因为肠胃炎挂起了吊瓶,溪澄心疼得不行,坐在病床边检讨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还没理出个所以然,小丫头的症状已经被药物缓解,疼痛减少的同时又因为之前哭得太累,她躺在病床上很快就安静地睡着了。
“小学弟,今天多亏你了,”溪澄跟站在一旁的林深道谢,“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她一晚上就行了。”
林深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借步说句话?”
溪澄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女儿,朝门边扬了扬头:“出去说。”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病房,溪澄还是有点出神,他发散思维发散得很努力,尽量降低身体不适和心理压力的双重打击。
“溪澄,”林深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在溪澄回头看向他之前清楚地说,“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
林深可以有一万种开场白,这一万种之中每一种,溪澄都有十足的把握正面回应,顺便还能让这个不善言辞的青年无从开口。但这一次,他好像没办法那般游刃有余了。
他回过头,正好看到林深最后向病房里看了一眼,确认小晚没事,才关上了房门。
“林深,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没必要一直惦记着什么负责不负责的。”
说出口的话和想好的不太一样,溪澄在心里叹了口气,后退半步给林深让出空间。
林深走后的七年,溪澄抱着溪小晚住过简陋的单人间,没有像样的电器也缴不起电费,夜里读书只能开着盏小台灯,把女儿抱在怀里哄着入睡。溪小晚天生就比别家小孩会算数,大概就是在她还没出生的日子里,每天在肚子里听着爸爸教书,把爸爸念的偷学了去。
扪心自问,对这个标记了自己又被自己亲手推出去的alpha,到底介意过吗。
七年间数不清次数的发情期,只能一边过量服药一边回忆两个人度过的唯一一个夜晚,性别给他带来的最原始的欲望将他烧得遍体鳞伤,总算恢复神智后,回过头看到女儿毫无知觉的睡颜,便更加不由自主地想起十八岁的林深。
少年人清隽的眉眼皱成个小小的疙瘩,带着哭腔说,溪澄,别离开我。
“不是负责。”林深的声音打乱了溪澄的回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你又来了,林深,看清楚点,我年纪不小了,也不能再摘标记,”因为有些心虚,溪澄的语速快得有些不太正常,“你需要的是一个正常的oga,生几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孩子,小晚已经这么大了,你根本不可能……”
“我可以,”林深说,“只要你愿意,小晚愿意。”
两个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像是在谈公事,溪澄势头上有些败了,他脑子搅了一滩浑水,药效的催化下,不适感愈演愈烈。如果不是小晚突发急病,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安静地等着,熬过这一晚上,睁开眼又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林深,”溪澄终于没法继续对峙下去,他把小腿肚支在长椅上稳住身子,面露难色,“你能不能先帮我看一下小晚,我去趟洗手间。”
溪澄作为一个要出入公共场合工作的单身oga,行走在外一直是用中和剂遮了信息素的味道,不过不用经过味道来判断,单从见面之后的状态就能清楚地判断,他正处于发情期。
林深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狼狈的样子自己帮不上忙,也就不再久留加重溪澄的难堪,他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过去,反身开门走进了病房。
溪小晚盖着医院白色的棉被,只剩一只小手晾在外面,玻璃瓶里的药剂缓缓地从针尖输送进纤细的血管,大概是输液过于冰凉,滴得有些快了,小姑娘睡得并不踏实,在梦里轻哼着。
林深转了转旋钮把速度调整下来,自己找了个陪床椅坐在一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溪小晚半睁开眼睛,喃喃地叫道:“爸爸……爸爸……”
当她看清坐在病床边的人并不是溪澄,小嘴撅得老高,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小林叔叔,爸爸呢……呜……爸爸不要我了吗…”
“小晚,爸爸在,马上回来。”临场上阵,林深对哄小女孩没有任何心得,只能硬着头皮安慰,“小晚乖,好点了吗?”
生病的孩子容易伤心,但也好哄,溪小晚听到这个保证,哭声渐渐小了:“肚子不疼了……小林叔叔,我手好冷,我要爸爸……”
林深把一只手放在病床上,手心向上垫在溪小晚打点滴的手掌下面。
alpha的身体大多比较耐寒,即使是二月份的天气,体温也能维持在正常的水准,溪小晚被药液抽走温度的小手渐渐温暖起来,开始不老实地用手指在林深手心里抓痒。
溪澄在辅导林深的时候,是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师,不过一关上书本,就换了副样子跟人闹腾开开玩笑。这种教育方式无疑没有出现在溪小晚身上,溪澄有多宠着这个孩子,几乎闭着眼就能猜出来。
林深突然有些羡慕这个孩子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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