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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带殿下四处转转,我与娘娘要去拜谒郑天师。
什么?
赵蕴还欲抱着宁妃这尊大佛不撒手,宁瑶已悄然抽身离去,再看徐氏那可掬笑容,竟让她瞧出几分狡诈来。
李瑛领命办事,领着赵蕴在观内有条不紊地闲逛,半个时辰且听周遭喧嚷,两人金口都似紧闭的蚌。
而赵蕴看不出有趣稀奇,寻得个清静角落,怏怏不乐生起闷气。
眼看供奉给诸圣先祖,今日先让游览之人观赏的纸花树,都快被赵蕴薅成秃的,李瑛总算开口道,殿下,何故如此气愤。
你还问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蕴反过身来,手里一把花绿碎片丢在他胸前。
我
李瑛被她诘问,虽此时此景,非是出自他手,却心虚低头道,分隔数日,确是思忧殿下,今日本以为,有一面之缘便是庆幸。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赵蕴简直七窍生烟,暗道都是赤诚相见过的人,怎是这般羞嗒嗒的,还不快想想办法,真要等秋猎过后,赶鸭子上架不成?
可叹傲骨嶙峋一位杀神,被赵蕴捏住软肋,或是说,任这软肋将自己的心踩在脚下。
他愿闻其芬芳,不愿堪折,故而有万分爱意,都不诉诸于口。
若我说,我不愿想办法,殿下可会怪罪。
李瑛别过头去,秋风将起,满院青黄落叶飘零,只显他更寂寥三分,我亦知,殿下心有所属。然情投意合者,岂会抛掷不顾,再不留恋。
他似是在谴责简涬心狠,又像是在自责,一去数载,教世人都以为他冷心冷情。连最珍重之人,都成断线风筝,眼中的缱绻痴情,皆是错付东流水。
你在胡说什么。
听他一番说辞,赵蕴只觉血液倒流般,浑身颤栗。
她不懂从何开口,只咬牙道,李瑛,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吗。
客栈那日,你便是将我,错认成了简涬。他分外笃然,惆怅道,还有那金环,也是他赠予你的。
李瑛爱她,却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白痴,冲昏头脑的喜悦维持一夜,再被她亲手打碎。他既知火毒引诱男女交合,又怎会不知,她口口声声喊的哥哥,只透过他,窥看另一人的身影罢了。
你这是听哪个王八蛋说的!
若说赵蕴恐惧羞愤吗,倒不至于。但挖开心肉上未愈合的疤,总比流言蜚语,还让人更痛些。
殿下还是小孩子一样。李瑛反而笑道,同榻而眠,难道有人藏在床底偷听?
越说越离谱,李文正,你莫要太过分了。
赵蕴气得嘟嘴皱眉,又提及简涬,极不自在,突如其来被他这话吓着。
有个人藏在床底?好生可怕。
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转念又道,你好话不说,净掀我的底。我便问你一句,这婚事可能推拒?
李瑛暗道这绕不过的坎,只得调动他最厚的脸皮,声音越发放低,可是殿下隔日清晨,不也未推拒我。还是说,殿下厌恶李瑛之深,连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言罢便脸涨红地捏紧拳头,背在身后绷直了腰,等候赵蕴发落。
她如闻天方夜谭,却是笑了,见着不得了的新奇玩意,乐不可支道,李文正,你都知道我这些事,还与我做过这些事,还脸红了。
回京后除却校场点兵,未再日晒风吹,李瑛愈加肤白似往昔,两抹飞霞煞是醒目,衬他剑眉星眸,秀色可餐。
李瑛没得她肯诺或否决,还让她取笑在先,急道,殿下,你身为女子,岂可、岂可出言如此
女子如何?反正是我做了,你也做了,何需拐弯抹角。
赵蕴这才发觉,李瑛自小不爱说话,她问十句,他答十个嗯,竟都是在强掩羞怯。
这不相同,女子行事,自当小心为上。李瑛吞吐道,且倘若殿下,要与他人做这事,还需谨慎,万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瑛,打住。赵蕴笑得岔气,揉着肚皮,你怎比小时候,还好玩些。
李瑛神色板正,不为赵蕴狂笑所动,更让她觉着,再说上两句刺激他,却显她是个坏人,便不忍多言。
殿下,你可拿我当作笑料,当作他人替身。
见赵蕴是浑不在乎他所说,光顾着好笑,李瑛倍觉酸涩,只以后莫为他人伤身。爱你之人,会比你更痛,恨不能以身替你痛之。
那你说,他知道我病了,也会难过吗?
赵蕴无缘无故地,或说被李瑛勾起回忆,忽然迷惘道。
心系于殿下,那自然会。
他一字一句,肯定道。
谢谢你。
她谢意发自肺腑,苦锁于心的疑虑与不甘,终于有了小小的解答。
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这些话。虽然这对你不公平
赵起容不下她的心属于别人,只连带简涬一块被斥责。至于旁人,宁妃、天子、她的兄弟姐妹,确是无处宣泄。
无妨。李瑛垂眸,李瑛说过,唯望殿下日日心欢,百岁无忧。
赵蕴倏然想,纵有甜言蜜语千万,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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