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轻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之前两次的计划很顺利,这让夏沈书他们胆子大了起来,索性决定把药店和公安局也一起解决了。
他们在冒险,以博取更大利益。
季言轻深呼吸,他心中有瞬间的不讚同,但很快那不讚同就消散,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这末世本来就是饿死胆小地撑死胆大的。
而且如果能顺利的把药店和公安局也解决,那他们明天就不用再进城一次,明早就可以直接离开这里。
道理季言轻都明白,但他一颗心却还是忍不住跟着紧绷。
因为只要有一次错误,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一次,那在城里的夏沈书他们都可能再也出不来。
季言轻紧张,然而这份紧张在灯光第四次亮起、第五次亮起甚至第八次亮起后,逐渐化作无语。
坐在半山腰,看着那都快被夏沈书他们掏空的城市,季言轻陷入沉思,他是不是该找机会和夏沈书他们好好谈谈,激进是好事,但也不能不要命?
他是让他们去找吃的喝的,不是让他们去把那县城整个掏空。
想着这些,季言轻都逐渐没了心思再去担心。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季安和季乐身上,不然他怕他再看下去他没因为过度紧张而死,反而先被气死。
季言轻看向季安和季乐。
季乐特别黏人地抱住他的右手挨着他坐着,似乎生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
季安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左边,被季乐讨厌,他好像很难过。
知道两个小家伙真地吵了架,季言轻一颗心既心疼又无奈,心疼无奈之后又有几分开心,季安和季乐越来越像个正常孩子。
他刚刚捡到他们时他们非常的懂事听话,他们被剥夺了小孩子该有的幼稚、天真、任性,他们甚至连哭都不敢大声。
现在他们已经敢吵架,已经敢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已经敢对他撒娇。
季言轻看了一眼车外飘着的鹅毛大雪,深吸气,让冰冷的空气刺进自己肺部。
这片刻他享受着那份冰冷带来的疼痛。
他抱起季乐,让他坐在自己没受伤的那条左腿上,他捏捏季乐肉嘟嘟的脸颊,轻声开口,“你知道吗,爸爸以前特别想要一个哥哥或者姐姐。”
被抱在怀中的季乐抬头,季安也看向季言轻。
他们以前就问过季言轻关于他的事情,但季言轻耍赖躲掉了。那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聊起过这个话题,他们都忘了这回事。
季言轻看向黑暗,两隻眼睛不再聚焦。
“爸爸的爸爸妈妈关系很好,他们是在读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就互相喜欢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们的喜欢是偷偷的,谁也没有说,谁也不知道对方也喜欢自己。”
“后来他们考到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专业不同,但因为有同样的选修课所以他们经常遇见。”
“爸爸的妈妈身体很差。”季言轻停顿一瞬,看向自己怀中的季乐和靠过来的季安。
“是先天病,心臟病。她小时候做过好几次手术,情况并不理想,后来虽然已经能够正常生活,但因为身体太差所以没有办法生小宝宝。”
季乐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他已经不记得他的妈妈,但是他知道爸爸妈妈的意义。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他的爸爸妈妈还在,他们是不是会像别人的爸爸妈妈那样把他抱在怀里保护他,不让他被打被欺负。
季安脸上也都是认真。
“他们偷偷喜欢了对方很长时间,直到大学毕业了才总算在一起。一毕业他们就商量起结婚的事,但爸爸的爸爸家里的人却不同意。”
季言轻思考着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尽可能简单的描述那件事,那件他小时候一直不能明白的事,“他们很想要孩子,他们不能接受爸爸的妈妈不能生小宝宝。”
季安和季乐两个小家伙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家里人不同意,但是他们还是结婚了。”季言轻道。
“他们结婚之后,爸爸的爸爸家里的人非常生气,他们和他吵了很多架,他们甚至还跑到爸爸的妈妈工作的地方去闹,让她丢了工作。”
“他们是坏人。”季乐已经有些生气。
季安浅浅的眉头也小大人似地皱起。
“后来,爸爸的妈妈决定生个小宝宝。”
两个小家伙闻言立刻再看向季言轻,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小宝宝就是季言轻,他们的爸爸。
“爸爸的妈妈并不适合怀孕,再加上怀孕的时候必须停药,所以她很快就住进了医院,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
“爸爸的爸爸很担心,他每天都去医院照顾她,他每天给她讲开心的事情,他也希望她不要这个孩子。”
季安和季乐两隻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越发圆。
季言轻嘴角忍不住勾了下,他们倒是两个很好的听众。
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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