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淡笑道,言罢绕过赵松,若无其事般继续缓缓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赵松愣住了。
李蔚也诧异地看着魏娆的背影。
刚听说陆濯活着回来了,李蔚还以为自己彻底没了戏,可魏娆这态度,怎么好像她对陆濯浑不在意?
李蔚追了上去:“公主,陆濯回京,你与他可会再续前缘?”
到了这个份上,李蔚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魏娆笑了笑,问他:“换成你是他,此刻会怎么想?”
李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他知道公主此刻对他无意,可见过他与公主同行的人不知道,待闲话传进陆濯耳中,陆濯能有那份心胸?尤其还有陆濯母亲的对比,一个丈夫“死了”二十多年仍然不离不弃,一个丈夫“死了”一年不到便搬去了公主府,满三年的时候便正式归家,开始不停地相看男人……
如果李蔚是陆濯,他如何也不会原谅这样的妻子。
可李蔚不是陆濯,魏娆对陆濯薄情,陆濯对魏娆生怨,正好给他可乘之机。
“臣与公主的元宵赏灯之约,可还算数?”李蔚问。
魏娆看眼天上,淡笑道:“那晚我与郡主定去赏灯,三公子来与不来,悉听尊便。”
魏娆径直回了公主府。
宫中,陆濯、陆穆父子见到元嘉帝,说了二人脱困的真正情形。九月里父子俩已经得了自由,但前往边关途中要经过休吉将军的势力范围,那时陆濯还不知道韩家已倒,可他坚信二弟中埋伏与韩家脱不开关系,如果抓到休吉,或许能揭发韩辽父子。
于是父子俩暗中潜伏到休吉身边,趁休吉狩猎时活捉了休吉,一起带回了京城。
“皇上,因有隆布冒险搭救,臣父子才得以团聚,重回京城,臣父子对外编造另一番说词,是不想连累他们一家,还请皇上成全。”
陆濯父子俩叩首道。
元嘉帝明白,陆濯、陆穆能够回来,乃大齐之福,只要回来就好,说词不重要。
对陆濯,元嘉帝只是对小辈的欣赏,他与陆穆才是一代人,陆穆带兵出发时,还是年轻的元嘉帝送他们出的城门。
再见陆穆,元嘉帝感慨万千,君臣相抱,皆泪盈眼眶。
“臣无能,辜负了皇上的厚望。”陆穆满心惭愧,他不是没想过死,却又不甘心,他想活着,想再回到故土。
元嘉帝握紧他的肩膀,红着眼睛道:“北海苦寒,乌达如此磋磨爱卿都不改爱卿一颗忠心,何言辜负于朕?爱卿回来,朕如断臂再生,愿举国同庆!”
君臣叙旧,闻讯而来的文武大臣们也纷纷讚誉陆穆的坚毅不屈。
今日天色已晚,元嘉帝决定明日宫中设宴庆贺陆濯父子归来。
陆濯祖孙三人这才出了宫。
元嘉帝去看小周氏,本以为小周氏会高兴女婿回来了,却见小周氏显然哭过。
“你怕守城会怪娆娆?”元嘉帝略加思忖,猜到了原因。
小周氏默认,目光哀愁地看向窗外。
她替女儿高兴,也替女儿心疼,人人都知道陆濯的不易,谁又能体会女儿的苦?男人们丧妻一年半载再娶都无人怨怪薄情,女人?你不守寡一辈子,便是不甘寂寞、水性杨花。
陆濯回了国公府。
陆家众人齐聚一堂,唯独不见魏娆。
他寻找魏娆的目光,看得英国公夫人的心都纠起来了。
英国公夫人将陆濯叫到了书房。
陆濯垂着眼帘,他能猜到。
寿安君教养出来的姑娘,哪个会年纪轻轻地便替谁守寡?
在草原的时候,双腿不能动的时候,陆濯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他以为魏娆待他是不一样的,他以为,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后,哪怕他死,魏娆也会像母亲一样,一辈子心里隻装着他一个。
尤其是,当陆濯从边关守将口中听说魏娆为他做的那些事,他更加相信,魏娆一定在等着他。
“守城,你别怪娆娆,是我跟你娘不想耽误她,是我们先开口劝她改嫁的。”英国公夫人看着长孙越来越冷的脸,眼圈都红了,“娆娆为你做了那么多,她心里怎么会没你?守城听祖母的,你去找娆娆,她肯定就回来了。”
陆濯隻想笑。
或许是祖母、母亲先开的口,可如果魏娆想替他守着,就不会答应,甚至祖母母亲开口劝她,也是先看出来魏娆不想守了。
“祖母,该开席了,咱们过去吧。”陆濯抬起头,又恢復了平时的温润。
英国公夫人却看得想哭。
陆濯没再给祖母劝他的机会。
他去参加宴席,阿宝就坐在他身边,刚得到爹爹的阿宝,今晚过得非常高兴。
“爹爹,明天我带你去看娘。”入睡之前,阿宝揉揉眼睛,甜甜地道。
陆濯笑了笑,摸着女儿软软的头髮道:“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阿宝白天玩得太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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