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了燕贺是“人夫典范”之后,这人也干脆毫不遮掩了,十句里有八句都是自家夫人。肖珏懒得理会他这看似不经意的炫耀,站起身,对众人道:“走吧。”
待上了马车,禾晏才得了空隙,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都督,燕将军,我们去找杨大人,所为何事?”
大抵是经过昨夜大家一起喝酒,燕贺便将禾晏划做“自己人”阵营,并未隐瞒,道:“不知道,只说与乌託人有关。反正到了就知道了。”说到乌託人,他的神情也有些凝重起来,“不知朔京那头情况如何。”
杨府离入云楼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大约过了几炷香时间,马车便停在了杨府门口。
杨铭之作为金陵巡抚,府邸却十分简朴,乍一眼看去,与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禾晏还记得当初刘瑞做金陵巡抚时,听闻小伙伴们所说,府邸修缮的豪奢无比,以至于去偷身契的少年们险些在花园里迷路。
杨铭之……并不贪图富贵,至少初心不改,那么,何以在当年对自己的好友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
禾晏心里思忖着,随着众人一同迈进大门。
杨铭之府上的下人也不多,看起来就像是金陵城里普通读书人的宅子。花园没怎么打理,随意种着些竹子,待到了堂厅,摆设也寥寥无几,引人瞩目的,大抵就是挂在墻上的种种山水字画了。
禾晏凑上去看,并非什么名家字画,全都是杨铭之自己亲手所写。桌上还摆着一张写好的纸墨,尚未来得及装裱,
“十年学读书,颜华尚美好。不逐人间世,斗鸡东郊道。富贵如浮云,金玉不为宝。一旦鹈■鸣,严霜被劲草。志气多感失,泣下沾怀抱。”
禾晏一怔,杨铭之怎么写这个?他这讽刺的是谁?又是在为谁饮泣?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里头走出来一人,开口道:“你们来了。”正是杨铭之。
他今日没有穿官袍,只穿了平日的常服,看起来更让人难以将他与金陵巡抚联繫起来。
众人各自找位置坐下,杨铭之吩咐小厮来倒茶。茶香袅袅,燕贺捧着茶盏,抬眼看向杨铭之,问:“有话直说吧,这里没外人,你託人告诉我们说有要事相告,所为何事?”
杨铭之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听说,你们是从润都来的?”
“怎么?本将军的威名传到了你耳中了?”燕贺得意道:“的确是从润都来的。若非我带着援军赶到,润都那一城人只怕早就被乌託人杀的精光。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的危急,我们赶到的时候,润都城总兵都开始吃人了。”说到这里,燕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也真做得出来!”
燕贺一说起自己的功劳,便说个没完。杨铭之显然不想听他在这里显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肖都督,济阳水战,润都城战,你都在,你与那些乌託人打过交道,觉得他们怎么样?”
肖珏:“不怎么样。”
他神情平淡,禾晏忙解释道:“济阳水战和润都城战,恰好我也在。杨大人,那些乌託人非常凶残,有备而来。手段狡猾,且在润都城外大肆屠杀大魏平民百姓,十分可恶。”
杨铭之看着她,问:“他们是有心大魏国土?”
禾晏:“显而易见。”
杨铭之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全天下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林双鹤道:“难道不是吗?”
“朝廷不是这样想的。”
众人一愣,看向杨铭之。
杨铭之眉头紧锁,神情亦是十分沉肃,“我得了消息,乌托使者正在赶往朔京的路上。朝中主战主和两派各自争执不休,陛下有意主和。”
“疯了吧!”不等杨铭之说完,燕贺就嚷起来,“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主和?以为是佛祖降世来普渡众生的吗?”
杨铭之摇头,“不仅如此,他们提议在大魏国土内设立傕场,两国商贸互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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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本完了就进主线啦,后面就没啥支线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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