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顿了顿,才接着道“只有我们将自己当做是草人,乌托人也才会相信我们真的是草人。”
李匡脸色凝重,他自然知道禾晏说的是什么意思。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尤其是今夜的这五百精兵。如果他们在中箭之后,发出声音或是动弹,就很有可能被乌托人发现端倪,到那时,前功尽弃。
可要忍着中箭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也许这一箭下去,我们会受伤,也许会死。”禾晏看向每一个人,声音平静,“但我们都得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是死了,也是为了守住润都而死,乌托人的羽箭没有特定的对象,可能刺向每一个人,这个人里面,也包括我。我需要你们明白可能有的结果,如果现在有人接受不了的,可以站出来离开。否则因为一个人使得整个夜袭功亏一篑,我决不轻饶”
少年眉眼冷厉,眼露寒芒,平日里见他脾气温和好说话的模样,真要冷漠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敢反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李匡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将润都的指挥权交到了这少年的手中,明明他还年少,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了解这个叫禾晏的武安郎。
但他偏偏就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就如那一年,尚且还是副将的飞鸿将军。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很好。”禾晏勾了勾唇,将手中的面具覆在自己脸上。
面具遮挡住了少年的脸,于是连带着那点青涩的稚气也消失不见,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如刀般锐利,将所有的锋芒尽数敛藏。
她走到李匡面前,不等李匡回过神,就抢走了李匡手中的剑。
“李大人,你的剑借我一用。”
“喂”李匡微恼。这人做的也太过自然了一些。
李匡的剑是好剑,虽然比不得青琅,却也比普通的剑锋利轻盈。禾晏掂了掂手中的剑,一瞬间,似回到过去的战场,她仍然是那个带着抚越军冲锋陷阵的将军,热血未凉。
“飞鸿将军可不能少了剑。”她转过头,声音冷酷,“儿郎们,戴上你们的面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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