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一回。」
沈暮雪仍是冷冷的瞧着她,禾晏能感觉出来她不喜欢自己,甚至有些敌意,但她的保密,此刻也帮了自己。这其实令禾晏有些意外,沈暮雪心中倾慕肖珏,自然凡事都站在肖珏这边,但如今禾晏一行人离去是瞒着肖珏的,沈暮雪竟然没有告诉肖珏。
就算有再多的疑惑,眼下都不是发獃的好时机。禾晏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道:「告辞。」
沈暮雪低下头,下一刻,一个身影在眼前晃动,她只觉得身子一麻,浑身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嘴巴也不能动,她只得怒视着禾晏。
禾晏对她颔首:「抱歉沈医女,我还是信不过你。我点了你的穴,三个时辰后穴道自然会解。不过想来等不到三个时辰,就会有搬柴的新兵发现你。」
「今日之恩,感激不尽,若有再见面之时,定当报答。」禾晏对她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去:「走吧。」
小麦苦恼的看着沈暮雪一眼,有心想为沈暮雪解穴却又不敢,只得抱歉道:「对不住了沈医女。」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禾兄计较。我们此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再见面。禾兄也是救人心切。」江蛟帮着赔礼,「沈医女千万莫要和我等粗人一般见识。」
最后一个人走掉,柴房里除了那盏微弱的灯笼,重新陷入黑暗。沈暮雪靠着干草坐着,深深吸了口气,望向远方。
门外,过了拐角,就彻底出了凉州卫的大门。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禾晏没敢让他们立刻上马,直到走了好一段距离后,众人才打算翻身上马。
「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江蛟回头望向凉州卫的方向,「不知咱们回来的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小麦撇了撇嘴,还心心念念着关在柴房里动弹不得的沈暮雪:「咱们是走了,沈医女还在柴房里待着呢。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一定没吃过这个苦。阿禾哥,」他埋怨道:「人家是个女孩子,你应当温柔一些。」
禾晏笑笑,没有说话,倒是黄雄闻言,看了她一眼,「禾老弟,你刚才点她的穴道,是想帮她吧?」
「沈医女回去的时候,势必要路过哨兵的地方,如果被哨兵看到,第二日知道咱们走了,难免会惹人怀疑。你点了她的穴道,旁人只道她是被人控制,而非故意隐瞒,足以全身而退。此事就和她没有半分关係了。」
禾晏伸了个懒腰:「黄兄,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我们得赶路了。」
「对!」王霸坐上了大马,到底不敢说的太大声,喝道:「向着润都,走了!」
「出发。」
声音渐渐消失了,只有马蹄声悠远。七人七马,趁着凉州的夜色,就此消失在旷野之中。
……
夏日,日头早早的出来,清晨的太阳不如晌午的炽烈。两周卫兵们去柴房搬柴,送到后厨的地方,得赶在清晨行跑过后烧柴将数万人的饭食做好。几个卫兵打开柴房的门,正要往里走,陡然间看到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人,吓了一跳,登时拔出腰间长刀:「谁?」
那人一动不动,眼睛渐渐适应了迎面而来的日光,几个卫兵才看清楚,靠墙坐着的女子清丽冷然,目光微恼,正是沈暮雪。
「沈……沈医女?」几人愣了愣,连忙将刀收了起来,道歉道:「方才没看清,沈医女怎么到柴房来了?是煎药没了柴火?跟咱们说一声就好,怎么还亲自来了。」
絮絮叨叨了一阵,沈暮雪仍是什么话都没说,几人沉默下来,有卫兵大着胆子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仍然没有回应。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我怎么觉得……沈医女像是被点了穴道?」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一事,也不至于谨慎到如此地步,但鉴于沈暮雪身份特殊,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给她解穴。有人就道:「此事非同小可,快去告诉都督!」
一大早起来,林双鹤正在用饭,凉州卫的夏日绵长难熬,他又最耐不得热。这几日食欲不振,睡得也不香,正恹恹的喝粥,忽然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沈瀚。
「沈教头?」
「林公子,」沈瀚道:「都督让您过去一趟。」
一般来说,只有林双鹤主动找肖珏,没有肖珏主动找林双鹤的时候。一时间,林双鹤也紧张起来,以为肖珏身子出了问题,待匆匆到了肖珏的屋,发现飞奴也在,坐在椅子上的是沈暮雪,飞奴正在给沈暮雪倒茶。
「都督,我没事,禾晏除了点了我的穴道以外,并未做其他的什么。」沈暮雪道。
林双鹤一听禾晏的名字,心中一凛,走到沈暮雪身边:「你们在说什么?怀瑾,你找我来干什么?」
沈暮雪回答道:「肖都督以为我身子不适,请林公子为我把脉,不过不必了,我自己就是行医之人,清楚得很。况且昨夜禾晏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林双鹤越听越糊涂,什么叫禾晏点了她的穴道?虽然她们二人间,或许因为肖珏而有些矛盾,但在她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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