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越发不甘心。
她起身,周围的人俱是称赞,崔越之也笑道:「阿绣,你这一曲琴。可是余音绕梁,三,不,九日不绝!」
没有人会否认她的琴声,凌绣再次看向肖珏,但见青年低头饮茶,目光都不曾往她这头看一眼。倒是他身边的「温玉燕」,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仿佛嘲讽。
凌绣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不过须臾,便谦逊道:「阿绣岂敢班门弄斧,听闻湖州来的乔夫人,是当地有名的才女,一手琴艺出神入化,今日既然有缘在此,能不能让阿绣也见识一番?」说罢,目光期盼的盯着禾晏,「也让大伙瞧瞧,夫人的琴艺如何精妙绝伦。」
禾晏正看的乐呵,闻言就楞住了,怎么好好地,突然提到她身上了?温玉燕琴艺出神入化?是吗?她怎么不知道?
禾晏求救般的看向林双鹤,这可是她的先生,林双鹤若无其事的别开头,假意与身边人说话,幷未又要与她解围的意思。
「我觉得……倒也不必……」禾晏吭哧吭哧道:「阿绣姑娘的琴艺已经很好,我也不必再多此一举。」
「怎么能说多此一举呢?」凌绣十分诚恳的看向禾晏,「阿绣是真的很想洗耳恭听夫人的琴声。」
禾晏:「……」
她的琴声?她的琴声能驱邪镇宅,可不是用来欣赏的!
凌绣见禾晏面露难色,心中不免得意,想着之前听闻的温玉燕才艺双绝,只怕也是幌子,若是今日能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出丑,那才是济阳城的笑话。
一向与凌绣针尖对麦芒的颜敏儿,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之前在绣罗坊离,虽然是肖珏说的讽刺的话,颜敏儿却将帐算在了禾晏头上,大抵被这样优秀的男子爱慕的女子,总是显得格外扎眼,尤其是在她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时候,就更让人觉得名不副实。
禾晏看向身侧的肖珏,肖珏正不紧不慢的喝茶,神情一派云淡风轻。
难怪刚刚他说「希望你接下来也能一样开心」,他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幕发生?他是如何知道的?这种奇怪的想法,神鬼莫测,偏偏肖珏能看得出?有读心术不成?禾晏心里嘀咕着,手伸到桌下,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低声道:「帮我行不行。」
肖珏淡道:「你不是学过么。」
「没学会,」禾晏道:「之前林双鹤教过我,他还说我已经很不错了,可我刚才听这姑娘弹得,我觉得我弹得好像不太对。」
这话说的委婉,事实上,岂止是不太对,简直是错的离谱。
「琴棋书画你都不会,」他道:「你除了坑蒙拐骗,还会什么?」
禾晏迟疑的开口:「胸口碎大石?」
但她也不能就在这里也别人展示一下如何原地胸口碎大石吧!
肖珏:「……」
「我要是露了馅,咱们都得玩完,帮个忙,」禾晏恳求他:「都督,少爷,肖二公子,夫君?」
这一声「夫君」显然将肖珏噁心到了,他道:「你好好说话。」
禾晏:「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落在众人眼中,便是禾晏好似对着肖珏撒娇,肖珏十分纵容的模样。
崔越之笑道:「怎么?玉燕是不想弹琴吗?」
「不瞒诸位,当初成亲后,我与内子有个约定,内子琴艺高超,只能弹给我一人听。」肖珏淡淡道,「所以今日,恐怕是不能如这位姑娘所愿了。」
众人怔住,禾晏也给唬的一楞一楞的,万万没想到肖珏竟然会这拿这个理由出来。不过想想,这理由极妙,毕竟用其他的理由,搪塞过一次,总会有下一次。这个理由就连下一次也一幷给挡住了,毕竟无缘无故的,干嘛让人背弃约定。
凌绣神情僵硬,看着坐在青年身边的年轻女子,终是咽不下一口气,笑道:「可今日是公子与崔大人重聚之日,这么多人,破一次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与夫人的约定,不可撼动。」肖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定要听,我可以代劳。」话到尾音,语气变得冷漠,已然是不耐烦了。
凌绣也被他的寒意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敢说话,还是崔越之解了围,笑道:「涣青也会弹琴?」
「略懂而已。」
「那我今日可要听听涣青的琴声,」崔越之拊掌大笑,「我崔家世代行武,还未出过这样的风雅之人!钟福,将琴重新擦拭一遍。」
「不必,」肖珏道:「林管家,取晚香琴来。」
肖珏平日里用物本就讲究,禾晏是指知道的,可落在不知情的眼中,尤其是凌绣眼中,就好像肖珏是因为嫌弃她所以才不与她用同一张琴,不由得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双鹤很快将肖珏的晚香琴拿过来。
禾晏还记得这把晚香琴,在去凉州卫假扮程鲤素前,她喝醉了将这把琴压坏了,肖珏还带去了凉州城里修。光是瞧着,也知道价值不菲,好在肖珏没让她赔钱,否则真是卖了自己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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