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奉大人之命,先将公子夫人安顿下来,公子夫人今夜就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大人设宴,好好款待诸位。」
竟然不在?禾晏有些惊讶,随即又鬆了口气,不在也好,先将这崔府摸熟门路,日后才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她眼下还不习惯与肖珏以「夫妻」相处,多一夜时间习惯习惯也是好事。
当即便笑道:「可以。」
老管家鬆了口气,之前崔越之要将这侄子迎回来时,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乔涣青与温玉燕的脾性习惯,毕竟多年未见。只记得乔涣青是个纵情享乐的公子哥,而新娶的夫人更是骄纵跋扈,今日一看,却觉得传言不实。
「老奴先带公子夫人去房间。」钟福的目光落在林双鹤身上:「这位公子……」他以为是乔涣青的友人或是兄弟,寻思着给他安排个什么房间才好。
林双鹤微微一笑:「巧了,你我是同行,鄙姓林,是乔公子的管家。」
钟福:「……」
「不必泄气,」林双鹤宽慰道:「中原虽人杰地灵,但我属长得特别不错的那种,幷非所有人家的管家都能生的如我一般相貌。」
钟福尴尬的一笑。
房间统共两间,挨着不远,一间林双鹤、赤乌、飞奴住,一间禾晏、肖珏、两个丫鬟住。两间房在一个院子里,每个房间都很大,分里屋和外屋,丫鬟们睡外屋屏风后的侧塌上,里屋有书房、茶室和卧房。
禾晏在凉州卫住了许久,但即便是肖珏,在凉州卫的房子,也比这里差远了。到底是崔中骑的家中,排场果真不小。
钟福让下人带林双鹤他们去隔壁屋,自己带肖珏来主屋,恭声问道:「公子觉得屋子可还行?」
肖珏抬了抬眼:「还行。」
这叫还行呢,禾晏心道,肖珏这个富家公子的做派真是拿捏得十成十,不过也许也不是装的,毕竟肖二公子当年也是真的讲究,见过了好东西,再看这些,自然平平无奇。
钟福心中也难掩惊讶,自家大人有心希望这个侄子能归乡,日后都留在济阳,但又知道乔涣青如今家中有万贯家财,生怕看不上济阳。便将这屋子提前半月修缮,又搬了不少珍宝古董进去,为的就是让乔涣青眼前一亮,觉得崔家不比乔家差。
不过眼下看来,公子似乎没把这点儿东西看在眼里?
他不死心的继续道:「香炉里有龙涎香,公子若是喜欢……」
「你先下去吧」肖珏淡道:「做点饭菜送来,我夫人可能饿了,需梳洗用饭,有什么再叫你。」
禾晏被这一句「夫人」震得不轻,但听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腹中饥肠辘辘,毕竟今日也没怎么吃东西。
钟福见状,就忙应声退了下去,心中默默记下,乔公子傲气讲究,不易讨好,不过对夫人却极为体贴,若是想要他们留下,可从夫人处下手。
钟福离开了,禾晏让翠娇和红俏去打点水来,她今日在客栈换衣裳的时候就已经沐浴过,肖珏还没有。
「少爷,您先去沐浴,等饭菜上了咱们再一起用饭。」禾晏趴在塌上,揉了揉肩道:「坐了一天马车,累死我了。」
肖珏见她这模样,嘴角抽了抽:「乔夫人,坐有坐相。」
禾晏立马坐直身子。
他去里屋茶室的屏风后沐浴了。
翠娇和红俏被赶了出来,两个小姑娘不知所措的看着禾晏:「少爷不让我们伺候。」
肖珏与禾晏一样,沐浴更衣什么的,是真的不喜旁人在侧,禾晏便挥了挥手,道:「无事,他是害羞,我去就是了。你们也饿了吧,飞奴他们就在隔壁,你去找他们用饭,等吃完饭就去外屋塌上休息一会儿。」
「可是……」红俏犹犹豫豫的开口:「夫人不需我们伺候么?」
禾晏摆了摆手:「不需要,我们夫妻之间喜欢为对方做事,你们去玩吧。」
毕竟还是两个小姑娘,听禾晏如此说,都高兴起来,红着脸对禾晏道了一声谢,便乐呵呵的去找飞奴他们了。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两个人。
禾晏从塌上站起来,在里屋里四处走动看看。方才只看了外屋,里屋匆匆一扫,如今细细看来,才发现这里头布置的蛮讲究。
柜子上摆着红莺歌,花枝芬芳,桌前文房四宝都备着,小几前还有棋盘,架上堆着游记话本,靠窗口的树下有一泓小池,里头几尾彩色鱼悠然游动。此刻夕阳落山,从窗户往外看,倒真的是清雅无边。济阳民风热烈奔放,装饰布置亦是如此,这般修缮,定然是特意为了乔涣青而做。
禾晏心中有些感嘆,崔越之对这个侄子倒是真的一腔真心,可惜的是真正的乔涣青却是个胆小鬼,幷没有特别想见这位大伯。
她将窗户掩上,回头将油灯里的灯点上了。灯座做成了鸳鸯戏水的形状,小桌前还有一个美人灯笼,照的屋子影影绰绰的亮。
听闻乔涣青与温玉燕成亲还不到三个月,算是新婚燕尔,崔越之有心,连床榻都令人精心布置,红纱帐暖,丝绸的红被褥上,绣着百子千孙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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