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按了按胸口。
他与肖珏夸下海口,说禾晏不喜欢肖珏,共处起来才最自在,这话不假,毕竟先前与禾晏交谈中,也察觉不到一丝一毫对肖珏的青睐。可是方才,肖珏欺身逼近禾晏的时候,林双鹤分明看到了禾晏的紧张和无措。
好像有点不对啊!
这也不像是对肖珏完全无意的模样啊!
怎么回事?林双鹤心急如焚,要是禾晏其实是喜欢肖珏的,这一路同行,岂不是要惹麻烦?
不不不,一定只是因为肖珏生的太好,女子看见他的容貌,一瞬间为美色所惑的动摇。多看几次就没感觉了,他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
屋里,禾晏坐在榻上。
肖珏居然让自己和她扮夫妻去济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且不提她如何,光是肖珏与人扮夫妇这一条,说出去也会令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如今知道了当年九旗营的来由,禾晏便也不抱希望自己真能进得去九旗营了,能进九旗营的人,是肖珏过命的兄弟,是在当时冒着赴死的决心站出来的英雄。这和能力五关,想来九旗营未来,也不会再轻易招人。能进南府兵也不错,在大魏说起来,南府兵也是赫赫威名。
不过,禾晏一口爽快答应肖珏的提议,纵然没有这些条件,她最后也会做出让步,只因为肖珏提出的那个地方,济阳。
禾晏的师父,前生从军时,漠县一战时,将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那个路人,也是后来教会了她排兵布阵,刀剑弓马的奇人,叫柳不忘。
当年分别之时,她曾问过柳不忘:「师父,若有一日我想去找你,应该去什么地方?」
「有缘自会相逢,」柳不忘微笑道:「但你若有要事执意寻我,就去济阳城外。我终会到达此处。」
她记在心中。
如今那个「禾如非」已经死了,阴差阳错的,却得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任务,但若真的到了济阳,或许能见得着柳不忘。前生知道她身份的,除了禾家人,也就只有柳不忘了。
她很想见见师父。
「济阳……」禾晏微微嘆了口气,心中竟有些踟蹰起来。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也不知道见到了……柳不忘还能否认得出自己。
十分忐忑。
……
第二日一早,禾晏早起用过饭,就要跟着一道去演武场日训,才走到门口,就被院子外的人一把拉住:「禾兄!」
回头一看,正是林双鹤。
禾晏问:「林兄,你怎么在这里?」
瞧他的样子,应当是早就到了。林双鹤摇摇扇子,「我在这里等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禾晏的黑色劲装,问:「你这是要去作何?」
「演武场日训啊!早上还没行跑。林大夫,我晚些跟你说,再不去要晚了。」
「哎,」林双鹤挡在她面前,「你若说的是日训的话,暂且可以不去。我让怀瑾与沈总教头打过招呼,这几日,你都不必去。」
禾晏:「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再过几日你要去济阳了。」林双鹤笑道:「事情也分轻重缓急,演武场就在这里,等你从济阳回来,想怎么练就怎么练。但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要抓紧时间做眼前的事。」
禾晏莫名其妙:「眼前什么事?」
「你看。」林双鹤指给禾晏看。
院子里的石桌上,眼下摆着一架琴,一方棋,几张纸,笔墨砚臺,凉州卫本就都是男儿练武之地,乍然间见到这些风雅之物,一瞬间,禾晏还以为楚昭又回来了。
「你既要扮乔涣青的『妻子』,琴棋书画都要懂一点。蒙稷王在世的时候,就极佩服文人墨客,藩王属地济阳城内,百姓崇拜才华横溢之人。恰好乔涣青的妻子,温玉燕又是有名的才女。禾……禾兄,」林双鹤道:「你生的极好,身手也是让人放心,可不能在这上面出什么岔子。来,写个字我看看。」
禾晏:「……」
有那么一瞬间,禾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朔京的贤昌馆,与同为倒数第一的林双鹤马上就要坐下来互相颂背了。
林双鹤丝毫不觉自己说的话给人带来了怎样回忆的噩梦,还在催促:「来,禾兄,写个字,让为兄来看看你写的如何。」
这人成天无所事事,禾晏懒得和他争辩,当即提起笔来写了个字。
「烦」!
这个字,写的龙飞凤舞,潦草不堪,林双鹤见状,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大约怕伤害到禾晏,说的亦是比较温和:「禾兄写字,颇有气概,就是太有气概了些,不觉得……女子写字,当柔和一些么?」
禾晏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问题,当即反问:「谁说女子写字就要柔和了?照林大夫这么说,男子就不能写簪花小楷了么?」
「是是是,」林双鹤道:「可就算不柔和,也不能这么潦草吧!」
禾晏无言以对。
林双鹤便道:「没事没事,你要不画个画,就画个寒梅映雪图,糊弄那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