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不用敌军来打,军心一散,过两年自己都没了。
肖珏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搬出肖珏对小姑娘来说还是很有震撼力的,宋陶陶顿时偃旗息鼓,不再提带着禾晏一起回京的事了。
她走到屋里,楚昭正在喂鸟。
禾晏觉得,楚子兰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成日不是种花就是写字,不是写字就是喂鸟。过的日子仿佛是京城中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的生活。但在凉州卫一待就是两个月,既是这般悠閒,去京城悠閒不是更好?何必来这里受苦,连炭分的都不多。
不过纵然如此,禾晏还是愿意经常往楚子兰的屋里跑,原因无他,楚昭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反正禾晏也不能去演武场日训,听楚昭说京城中的「趣事」也不错。她前生一直在外打仗,等回到朔京,禾如非又代替了她,对于朔京官场中事,其实瞭解的不是很多,同僚更是毫不认识。从前还好,但和肖珏办过几件事后,禾晏深知,真要重新开始,各方势力格局是一定要知道的。
至少大体的什么太子一派、徐相一党、肖珏一支也清楚。
禾晏从楚昭这里知道了许多,投桃报李,她也不好意思对楚昭报以太大的敌意,况且这人确实一开始就没怎么对付过她。
今日是楚昭令应香过来,找禾晏说事的。
「楚兄。」她道。
楚昭将最后一点鸟食放进食盅,鸟儿扑棱了一下翅膀,发出清脆的叫声。这样冷的天,实在不适合养鸟,是以楚昭的那点炭,全都放在鸟笼附近了。
他对鸟也是如此体贴温柔。
「你来了。」楚昭笑着走到水盆边净手。
「楚兄今日让应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禾晏试探的问。一般来说,都是禾晏主动去找楚昭说话,楚昭难得主动一次,怕是有什么正事。
「也没什么,」楚昭笑着请禾晏坐下,「我可能再过几日,就要回京了。临走之时,打算与禾兄辞行。」
禾晏一怔:「你要回去了?」
「不错,」楚昭笑笑,「在凉州已经待了两个月,路途遥远,等回去都已经是春日。」他道:「这两个月在凉州,承蒙禾兄照顾,过的很有趣,禾兄有心了。」
「哪里哪里,」禾晏连忙道:「哪是我照顾你,是你照顾我差不多。」
「接我的人大概就这几日到,」楚昭笑道:「我想这几日都没下雪,不如在白月山上设一亭宴,与禾兄喝辞别酒可好?」
「都督不许我们私自上山。」禾晏犯难,「而且楚兄也知道,我酒量不好,若是喝醉了,难免又惹出什么麻烦。」
楚昭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无碍,我们不上山,白月山山脚下有一处凉亭,从凉亭俯瞰就是五鹿河,亦可看最佳月色。就在山脚即可,至于酒,就算禾兄想喝,我也是没有的了。就以茶代酒,心意到了就好。」
既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禾晏也没什么可推辞得了,便爽快答道:「当然好了,楚兄要走,我自然应该相陪。不知楚兄所说的亭宴是在何时?我当好好准备准备。」
「今夜就可。」楚昭笑了,「省的夜里下雪,明日便无好月色。」
禾晏道:「今夜就今夜!今夜我定要与楚兄彻夜高谈!」
她想,楚昭就要走了,日后谁能给她解释京城众位大人错综复杂的关係?不如趁着今夜尽可能的多套话,免得日后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
楚昭笑了:「禾兄爽快。」
「对了,」禾晏想到了什么,「楚兄怎么突然要回去?之前你不是说,要待到春日天气暖和一点才走?现在出发,恐怕路程寒冷。」
「情非得已。」楚昭有些无奈的笑道:「是我的同僚,翰林学士许大人要娶妻,我得赶回朔京赴喜宴。」
禾晏正捂着桌上的茶杯暖手,闻言一楞,只觉得手心一凉,一颗心渐渐下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许大人?哪个许大人?」
「叫许之恒,太子太傅的长子,」楚昭奇道:「我没有与你说过他吗?此人博学多才,饱读诗书,很是出色。」
冒着热气的茶水倏然冻结成冰。
禾晏的手指微微蜷缩:「许之恒……」
……
禾晏是如何回到屋子的,自己也不清楚。接下来楚昭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竭力不要让情绪泄露出一丝一毫。免得被人发出破绽。
等回到屋里,她险些有些站不稳,还是扶着床头慢慢的在塌上坐了下来。
脑中响起方才楚昭说的话。
「许大爷之前是有过一房妻室的,他的大舅哥便是当今的飞鸿将军禾如非。禾如非的堂妹,禾家的小姐嫁给了许之恒半年,便因病双目失明。不过许大爷幷未因此嫌弃髮妻,遍寻名医,体贴的很。」
禾晏问:「体贴……的很?」
「不错,当时许家夫人希望许大爷纳妾,或是再为他寻一位平妻,被许大爷断然拒绝。可惜的是,许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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