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宋陶陶道:「可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你若是真想知道,应当去问肖二公子,他们同为武将,既是同僚,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禾晏心想,那还不是怕肖珏怀疑么?眼下就已经不当她是自己人了,再打听打听禾家的事,肖珏怕是能将她的底都给翻出来。莫要自己还没查出来什么,先被揭穿女子的身份,连军营都没得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客栈门口,禾晏与宋陶陶上楼,宋陶陶道:「今日真是谢谢你了,我先进去换衣裳休息片刻,等下你陪我一起吃东西吧。」
禾晏笑道:「好。」
这姑娘虽有大小姐的习惯,喜爱吩咐人,却也幷不令人讨厌。禾晏待她走后,没有回房,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今日很好,房里有人应答:「进来。」
禾晏一进去,就看见坐在桌前的肖珏。他正拿白绢擦拭面前的古琴,禾晏定睛一看,正是被她压坏了的晚香琴。
「都督,这琴修好了?没坏吧?」禾晏凑过去,低声问道。
肖珏懒道:「何事?」完全一副不欲与她多说的模样。
禾晏将背着的手从背后拿出来:「看!我今日出门给你带了礼物!我虽然是陪宋姑娘买东西,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你,这糖葫芦送你!」
肖珏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糖葫芦:「拿走。」
这么不近人情,禾晏道:「别呀,我已经尝过,可甜了!」
「我不吃甜食。」他漠然道。
禾晏瞧着他,心中腹诽,装什么装。当年一同在贤昌馆时,这人随身带着一个小香囊,当时与他相好的少年去抢,他护的紧。禾晏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结果后来才发现,就是一袋桂花糖。
他每月两天回家,再来贤昌馆时,香囊里又是鼓鼓的了。一个少年时便桂花糖不离身的人,现在跟她说他不吃甜食。这人怕不是在嫌弃这是用两个铜板买的?
「你若不吃,就给飞奴大哥吃。」禾晏将糖葫芦往桌上的笔筒里一插,话锋一转,神情又软下来,讨好的笑道:「都督,我还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肖珏看向她,目光无波无澜。
禾晏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我今日陪宋姑娘出去,宋姑娘要买衣裳买首饰,之前争旗得的银子都已经花光了。我寻思着宋姑娘是你的外甥媳妇,就是你的亲戚,我给你亲戚买东西,这银子虽然不该我出,可我对都督一片赤诚,怎么能让都督破费?就是……我现在自己也没钱了,若是宋姑娘要再买个什么,您能不能赏点银子给我?我出去买东西没钱,也不好丢了您的脸面是不是?舅舅?舅舅?」
少年笑的格外谄媚,一双眼睛闪着慧黠的光,如同少时猎过的一头狐狸崽子。明明是会咬人的,可从人手里讨食吃的时候,便装的格外乖巧温顺。
肖珏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
禾晏问:「行不行啊?」
这人回答的非常无情:「不行。」
「……真不行?」她犹自不甘心。
「不行。」
禾晏直起身子,恨恨的盯着他。她上辈子投军的时候,曾听人说过,一个人真正成长的那一刻,是从借钱开始。禾晏如今深以为然,她都如此低三下气了,肖珏那么有钱,居然一点也不给,他这是故意针对自己的吧!
肖珏抬起头,神情平静,嘲道:「我还记得我不是你舅舅,你是不是忘了,宋陶陶是程鲤素的未婚妻,不是你的。」
这话说的,禾晏想了半刻才想明白,她道:「你不会以为我对宋姑娘……」
肖珏垂眸,继续擦拭琴身,「希望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禾晏差点在心中破口大駡了,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肖珏这是怕自己抢了程鲤素的未婚妻?笑话,当年若不是她主动离家,现在程鲤素哪来的这个未婚妻?还有,肖珏一心想做人家的舅舅,知道人家小姑娘想做他的大嫂么?人家志不在此,他懂什么?
禾晏心中生着气,皮笑肉不笑道:「我当然记得我是谁,我是凉州卫争旗得了『第一』的禾晏嘛。」她把「第一」两个字咬的很重,又道:「都督不愿意给银子,就罢了。」她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糖葫芦,「反正都督也不爱吃甜食,这糖葫芦,我还是拿走自己吃吧。」
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下来,一边嚼得「嘎吱嘎吱」响,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含糊道:「什么右军都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鶏……」
肖珏:「……」
外头的飞奴刚好进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望着禾晏走远的背影,有些不解的回身将门掩上了。
肖珏抬头看向他。
「少爷,他……」
「无事,」肖珏打断他的话,「今日可有收穫?」
飞奴摇了摇头:「禾晏一直陪在宋二小姐身边,这一日也没做什么,就是在街边逛逛买东西喝茶,未曾与人见面。」
肖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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