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和犹疑,坦然地让人想人怀疑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叫过去的情分?不过是之前给了他一个鸳鸯壶的伤药,就成了过去的情分,这人未免太过自来熟。
「不过也没什么,」少年突然扬起嘴角,狡黠的一笑,低声道:「你挑雷候进前锋营,我就每天找雷候切磋,十次切磋十次败,满凉州卫的人都知道你肖珏是个瞎子,什么破眼光。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肖珏:「……」
此话说完,禾晏打了个酒嗝,身子一歪,倒在肖珏的软塌上了,倒下去的时候,半个身子歪倒在横放着的晚香琴上,将琴弦压得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哐当」一下,掉地上了。
肖珏站在屋子中间,眉心隐隐跳动,只觉今日这个趁酒套话的主意,实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一瞥眼见门边还有个人影踌躇不定,他冷道:「不进来,在外面做什么?」
沈瀚一惊,抖抖索索的过来。方才他在门口听到了秘密,进院子又被飞奴看到,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刻都督心情不好,莫要拿他开涮才是。
「属下从外面拿了些刚刚烤好的兔肉,想着都督可能没用晚饭,特意送来。」沈瀚将油纸包好的烤肉放到桌上,「都督慢用,属下先下去了。」
「慢着。」肖珏不悦的开口,「这么大个活人,你看不见?」
他示意沈瀚看禾晏,沈瀚一看,心中一动,方才只听禾晏的话中和肖珏关係匪浅,眼下一看,这少年就这么大方的睡在肖二公子的软塌上,那可是肖二公子的软塌!凉州卫中,怕是有胆子这么做的,只有这一个人了。
他们二人的关係,果真不一般!
肖珏走到软塌前,用手拎着禾晏后颈的领子将她提起来,丢到沈瀚面前:「你的人,带走。」
「不敢,不敢。」沈瀚道。
肖珏:「什么?」
沈瀚忙道:「属下的意思是,凉州卫的新兵都归都督管,怎么能说是属下的人呢?是都督的人。」
肖珏气笑了:「沈瀚,你今日话很多。」
「属下明白,」沈瀚一凛,「属下这就带他离开!」方才转身走到一半,似又想起什么,沈瀚问:「都督以为,属下该将这少年送到哪里去?」
肖珏平静的看着他:「要不要送到你家?」
「不、不必了!」沈瀚头皮发麻,就道:「禾晏……还是送回他原先的房间吧!」
沈瀚走后,飞奴走进了屋子。
肖珏已经将地上的晚香琴捡了起来,承蒙禾晏那么一压,琴弦断了一根,望着断了的琴弦,青年忍不住捏了捏额心。
「少爷,」飞奴望着沈瀚远去的方向,「沈总教头今日有点怪。」
「他经常很怪。」肖珏答道。
「少爷以为,今日的禾晏,究竟有没有醉?」
肖珏将琴放好,方才被禾晏打算喝茶,茶盅里的茶已经凉掉了。他将冷茶倒掉,重新倒了一盏,浅酌一口道:「不确定。」
不确定禾晏醉没醉,因为正常清醒着的人,大概不会这样同自己说话。但观她步伐、言辞和神情,又无一丝混沌。最重要的是,今夜他除了在这里压塌一把琴,打碎一坛酒,说了一通疯话以外,什么都没做。包括透露他究竟是哪边的人。
这就叫人费解了。
「他好像对雷候能进前锋营的事颇有微词。」飞奴道:「他想进前锋营。」
肖珏嘲道:「岂止是前锋营,他是对我九旗营势在必得。」
「那……」飞奴问,「可要将他送到前锋营,将计就计?」
「不必,」肖珏道:「我另有安排。」
飞奴不再说话了,肖珏想到方才禾晏说的,要每日都找雷候切磋,来证明他眼光不好。这等无赖行径,此人做的还真是得心应手。
再看看屋子里一片狼藉,院子里碎片到处都是,还得寻个空閒去凉州城里请师傅补琴,禾晏居然还有脸说「因为你,这个中秋夜,我很不高兴」,真是没有道理。
青年站在屋里,秀逸如玉,如青鬆挺拔,半晌,嗤道:「有病。」
……
外头背着禾晏的沈瀚也很不高兴。
旁人看见了,都很惊讶的看着沈瀚,道:「禾晏喝醉了,总教头怎么还背着他?」
沈瀚沉着脸一声不吭,若不是撞破了禾晏与肖珏的关係,沈瀚至多找人将禾晏拎回去。可如今知道了他们二人关係匪浅,沈瀚怎么敢怠慢。
禾晏方才可是说,同肖珏有「过去的情分」!看来他们从前就早就认识了,那都督为何要假装不认识禾晏,还要暗中调查禾晏身份。莫非他们二人原先是好的,只是中途生出诸多变故,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难怪大魏人都知道肖都督不近女色,长成这个样子,又是数一数二的英勇出色,那么多女子眼巴巴的往上扑,无数绝色在前亦不动心,原来……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好这一口!
在肖珏门口的时候,禾晏那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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