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惦记的——”
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神,成妃低声自语了半截。
太子没听清:“母妃,你说什么?”
成妃摇头,掩下目中难解思绪:“你听岔了,没什么。”
接着又告诫了太子好几句,见太子应是应了,只是有口无心,无奈地觉得头更疼了。
沂王府。
进了室内,兰宜便将侍女们全遣了出去。
路上时不好说的话,她一气全问出来:“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王妃从何说起?皇上为何会允?”
沂王到炕边坐下,不急不缓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现在相信本王了?”
兰宜怎么可能相信。
即便世上真有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沂王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沂王看着她,目光深沉清明。
所有人都相信他被美色迷昏了头,只有她本人不相信。
她冷静得近于冷酷,令他心中腾起热意。沂王忽然起身,捏住兰宜的手腕将她带到炕边,抱起她放在炕上然后合身压了上去。
兰宜一下子天地颠倒,眼前景物翻转,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挣出手来的时候,沂王一隻手垫着她的后脑杓,贴在她耳边道:“别打脸,本王明日还要接旨。”
声调慵懒戏谑,眼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这样极近又完全无法回避的距离里,兰宜几乎能从他的瞳仁中看见自己,他将她关在里面,以霸道做囚,以春意相诱,迫她沉沦,要她动情。
兰宜举起的手有微微颤抖,她被他压着,承受了一点他的体重,使得胸口相贴,他们才从宫里回来,衣裳还没来得及换,相隔几层,但竟感受得到上下心跳,乱成一片。
沂王没着急有进一步动作,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等待着。
兰宜的手无力地,酸软地,终究支撑不住地垂了下去。
沂王目中浮现笑意,他正欲低头,忽见兰宜启唇,道:“我又帮了王爷一次,是吗?”
沂王:“——什么?”
作者有话说:
兰宜(冷静):他一定别有用心。
沂王(满意):她了解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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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奇想,我要是改名叫《霸总王爷不要脸》,是不是能把看见这个书名的人都电得麻酥酥的。(开个玩笑,不会真改。)
午后时分。
秋阳和煦温暖, 是易犯困的辰光,若按往常, 兰宜应当在午歇了, 但她现在当然歇不了。
她推不动沂王,便也不白费力气,努力保持自己的思绪, 道:“王爷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即将为身份尊贵的沂王妃, 可真正得到好处的人是她吗?
不,鱼和熊掌皆非她所欲,夫人不是她想要的,正妃也不是。
她无意踏足纷争,隻愿择一清静田园,但这不可能是沂王的志向。
一个真澹泊明志的人, 不是他这样的。
康王倒更像, 康王被常年的富贵安然养出一团和气,携着妻子儿女, 安安稳稳地呆在封地,连京城都不想来。
沂王呢,他好道的名声传得很广, 京里都知道, 但京里不知道的是, 沂王最常呆的仰天观里,袍袖飘飘的道士们都可化为会持刃能结阵的护卫。
哪个世外的修道人会修出这个结果。
那是沂王内心真实的意象,道法封不住, 才流泻成剑尖的一点剑芒。
沂王眼神有点兴味, 伸手指拨弄了下她的下巴, 道:“本王跪了那么久, 为你请封了王妃,你不感激,隻觉得本王欠你,是吗?”
兰宜先缩了下,避开他的手指,然后点头。
强塞给她的东西,再好,她不需要,为什么要感激。
沂王笑了,他像是被气笑,不顾兰宜回避,忽然凑上来咬了一口兰宜的唇,道:“你对本王,真是铁石心肠。”
兰宜当夸讚听了,沂王咬下来有点重,她忍着疼反唇相讥:“比不得王爷心胸,多有丘壑。”
“你又知道了,”沂王微嘲,忽地话锋一转,“对了,你摸过。”
“……”
兰宜差一点恼羞成怒,她难以理解沂王平素为人那样严峻规矩重,怎么到了——到了这种时候就没一刻正经,什么轻佻的话都说得出来。
沂王低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传递给兰宜,兰宜避不开,隻得努力忽视,将话题拉回来,道:“王爷胸——”
沂王闷声又笑。
“王爷胸怀大志!”兰宜气得挣红了脸,又不好说什么,这次怪她自己,她一开口说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因为被他带偏,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沂王的表情终于严肃了一点。
兰宜得以接下去:“但我从来没有那些念头,王爷的志向成与不成,与我都并无好处。”
沂王不置可否:“你说本王的志向是什么?”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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