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宜僵住,实在气不过,把帕子照他的方向丢过去。
沂王伸手接住了, 拂了衣摆, 在她身边坐下, 道:“成天这么大脾气,除了本王,谁受得了你。”
兰宜被他的强词夺理倒打一耙气得噎住, 怒道:“王爷很不必忍受我, 放我走就是了!”
“而且, ”她不解气, 补了一句,“难道不是王爷食言而肥吗?”
沂王当没听见她的第一句话,隻回第二句:“本王问过你了,你没反对。”
兰宜不可置信地冷笑,于是沂王便对着她,将那句要非礼的话又说了一遍。
他这次说得很慢,很清晰,不但确保兰宜听明白,而且目光带有侵略性地停在她淡红的唇上,仿佛又实践了一遍。
兰宜觉得气氛不对,向后退,但她同时也想起了,之前哭到发晕时,好像是听见过这样的威胁。
“那根本不算。”她否认。
沂王向前逼近,他不掩饰戏谑之意:“不算?意思要本王再来一遍?”
兰宜被逼到背脊抵住了炕桌,再无可退之处,沂王身形高大,几乎是笼罩下来,他低头,却也没有要做什么,由着兰宜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兰宜感觉到了他的心跳,与她不同,鼓动着,极有生命力,似乎还有些快。
不但如此,沂王向来体热,从宫里回来后,打坐之前,他就又换了一件单袍,此时热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传递到兰宜手心,她几乎摸得出他紧实肌肉的形状。
兰宜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但她一收回,就再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沂王倾身过来,一手按在炕桌上,另一手没有阻碍地将她圈进了怀里。
兰宜试图挣扎,但这个姿势过于不利,她不动还好,一动,身体反与他贴在了一块。
这下她被烫到的不只手心了。
沂王按住她单薄的肩头,声音里出现一丝微哑:“别乱动。”
他的警告不算认真,带点漫不经心,或许,兰宜继续反抗倒更合他的心意。
兰宜停滞住了。
拂在她耳畔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压抑,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室内安静片刻。
沂王轻吁了口气,忽然道:“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本王。”
兰宜强撑着反驳:“何以见得?”
话出口她发现喉咙发涩。
沂王微微一笑:“还用问吗?本王看得到。”
他目光看向她身后炕桌,那上面放了一整套茶具,其中包括一个半满的白瓷茶壶。
兰宜:“……”
她为陆老爷的到来心烦意乱,没去注意身边物件,不然真的不会做出扔帕子的无用举动。
赶在她进一步动作前,沂王沉声道:“晚了。你再嘴硬,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兰宜反手去摸茶壶。
沂王也不阻拦,见她下巴昂着,纤细锁骨自衣襟里微微凸显出来,便低头,由她下巴始,一串碎吻印至锁骨。
兰宜惊得一颤。
她手打了滑,将茶壶碰倒,温热的茶水顺着桌边流淌下来,很快浸湿了她的裙子。
“王爷。”
窦太监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兰宜气急挣动的动作停住了。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此时却有一种不能见人的感觉。
她与沂王此时的情状,很难不招人误会。
沂王声音很稳:“不必进来。什么事,说。”
他说着话,将不敢动弹的兰宜抱起,放到炕桌对面,另一边干净的炕上。
又捡起她湿掉的那块裙子看了看,兰宜忍无可忍,拍开他的手,自己在角落里找到一块布巾,无声擦拭起来。
窦太监的声音传进来:“陆家大爷和大奶奶还没走,他们跪在街对面,引了些人来围观,其中有宫里出来的,门房上看着眼熟,认得是东宫的人。”
若非如此,由着陆家人跪到天荒地老,他也不会再来回禀。
沂王嗤笑一声:“由他们看去,不用管。”
“有人向门房打听。”
“就说是本王的意思。”
窦太监告退:“是。”
兰宜忍不住道:“是我不愿见的。”
沂王身体向后,手掌闲适地撑在炕上:“你我何分彼此。”
兰宜倏地站了起来。
沂王目光随着她动,不惧也不急:“又生气了?本王瞧你这身子养得不错了,精神也好。”
他语含深意,无论正经还是不正经的话,到他嘴里没有一句能幸存,统统带上让兰宜不敢深想的暗示。
并且他还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
逼得兰宜顾不得会不会惹怒他,道出心头实话:“你——怎么如此不要脸面。”
她从未想到沂王会有这一面。
沂王没有恼怒,只是向她伸手:“你过来,本王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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