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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 / 2)

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明白,偏就那样理直气壮。

沂王眼神在舱室里梭巡了一圈,被他眼神扫到的侍女都出去了,见素还拉上了翠翠。

“夫人——”

“没事,外面听得见动静。”

翠翠被说服了,临走鼓励地看了一眼兰宜,以眼神告诉她要是有事,她肯定来救。

“过来。”

兰宜慢吞吞往前挪了两步。

沂王声音变沉:“本王能吃了你?”

那是不至于。

兰宜隻好又挪了两步。

“你哑了?”

“……”兰宜终于忍耐不住,抬头瞪过去一眼。

她希望他哑了才好!

沂王不知看没看出她的不敬,也许没有,他说话的语气轻松了一点:“真哑了,怎么叫你那丫头进来救你。”

“……”兰宜真是累了,索性走到他对面坐下,“王爷身份尊贵,愿意陪王爷解闷的人多了,何必一直拿我取笑。”

沂王随意反问:“哦?你不是就不愿意吗?”

她又不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兰宜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她性子虽冷,也知道不到情急时,不能将关系弄僵,那吃亏的一定是她。

但沂王眼神变深,他当然看出来了。

她说是没说,可也没十分掩藏,那份凑合无奈写在脸上,明白展示于他。

沂王并不觉得恼怒。

他见她眉尖蹙着,脸颊侧着,衣襟掩着细白脖颈,隻想叫她眉头蹙得再紧些,瞪人的眼神再凶些也不要紧。

她越是不情不愿,他越是不想收手。

他起身,走到舱边,推开木窗,叫兰宜:“过来,你不是要看风景吗?”

自己找的借口,自己不能不收拾。兰宜隻得过去,立到他身边。

沂王倒没有其它举动,负手立着,河风吹来,他衣袂轻轻拂动,也未再说话。

兰宜不知他在想什么,站了半刻左右,听着河水的流动声,渐渐放松下来,然后——

“阿嚏!”

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以后,兰宜就觉得头脑有些发晕,不由扶住额头。

沂王觉出不对,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一看,脸色晕红,眼神迷蒙。

兰宜神智清楚,但脑子着实变得迟缓,脚下也打晃,努力想站稳,还是倒进身后结实的胸膛里。

她下意识还想去推,但忽然间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不由闭了闭眼,隻觉得更晕了。

没等她提出更多抗议,身子已挨着了柔软的床铺,宽大带着热意的手掌从她腰后抽出,跟着往她额头上摸了摸。

兰宜知道自己状况,忍着晕扭头想躲:“我吹多了风……”

初秋刚至,暑意还未完全消退,可河上的风,比陆上的总要寒一点,她连着吹了两三日,就着凉了。

那隻手从她额上移开,顺着往下似乎抚过了她的脸,又似乎没有,兰宜只听见沂王低沉地嘲了一句:“风吹就倒。”

兰宜病了。

病得不重, 却也不轻,两三日没下来床。

因为头晕。

她本来没有晕船的毛病, 但微感风寒以后, 因发热而头重脚轻,悠荡的河水、晃动的船舱加剧了这一症状,让她连坐着都觉目眩欲呕, 只能靠在引枕上半躺着。

船队因此在河间府停了一日。

翠翠本来很埋怨, 见这样就说不出什么了,私下和兰宜嘀咕:“看不出来王爷面相凶,倒肯体恤的,那时我们从京里回来,夫人病得重多了,一刻也没有停过。”

虽说是为了奔丧, 死者为大, 但死者毕竟已矣,而如今船队进京贺的是圣寿, 至尊君亲,要紧程度犹有过之,却能停上整整一日, 这情分深浅和用心轻重, 叫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慨。

兰宜晕得恹恹地:“嗯。”

她一点都不感激沂王, 要不是为了躲他,她不用吹风,也不会生病。

“药应该快好了, 我去看一下。”翠翠说着, 站了起来。

孟医正也跟在船上随行, 药就是在他那里煎着的。

兰宜听见翠翠出去的脚步声, 闭上眼睛,过一会又有脚步声进来,她懒怠睁开,觉得有汤匙轻轻碰到嘴唇,就启唇,尝到苦味,她更不想睁眼了,含着汤匙将那杓药吃了。

喂药的手似乎顿了顿,才收回去,又送了一杓药过来。

兰宜虽不喜这味道,到底常年吃药,也习惯了,没什么抗拒地继续吃着,倒是给她喂药的那隻手不知为什么有点笨,一时慢了,一时往里送时磕到她牙齿,半杓药晃荡出来,洒到她下巴上。

兰宜以为是翠翠陪她累了,她当然不会怪罪或者生气,便睁开眼来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歇——”

她瞳仁惊得一颤,因为看见的不是翠翠,而是沂王。

沂王一手端着药碗,正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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