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的时候从讨厌一个东西变得喜欢一个东西真的非常简单,林一览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长毛的东西和平共处。还帮它洗澡,喂它吃饭。自从进了这个别墅里面,除了苏宁,没有任何人和林一览说过话,她每次遇见家里面的佣人,他们都是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飞速地逃开了。整个世界都是静谧无声的,别人或许会在这种无人搭理的境遇下面疯掉,但是林一览不会,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游离在众人之外。但是人不论怎么孤僻都是社会动物,不论怎样,她需要一个同类。林一览渐渐发现自己变得很怪,一切属于人的良知和情感都渐渐地从她身上剥离。今天新来的、处理后花园玫瑰的花匠,看她看痴了,被苏宁挖掉了眼睛,要是换以前,她虽然不至于多么替那个花匠不忿,但是属于人生理性上的不适还是会有的,可是她渐渐的发现,这种特质再从她身上剥离,慢慢的消失。她有些时候就冷眼看着苏宁,看他因为她的冷漠发疯,看着他眼睛里面近乎癫狂的痴迷,看着他抱着她喃喃自语,说是要娶她,让她做他一个人的小妻子。林一览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甚至连厌恶都快要没有了,同理心这种东西似乎渐渐地消失。也不算是完全消失……“小花。”林一览拍了拍手,在远处撒欢的小泰迪就飞奔着向她这个方向跑来。似乎比起人,狗更像她的同类了,她仿佛将自己的同理心像这个小家伙倾斜,甚至有的时候觉得它就是另一个自己。但是有一天林一览发现小花不见了,她翻遍了整个别墅,但就是找不到小花,她唯一的、可以陪她说话的同类,不见了。她抓住一个女仆装扮的年轻姑娘问:“你知道小花去哪里了吗?”只见那个姑娘惊恐地摇着头,然后飞快地跑开了。她又连续去问了几个人,他们和那个姑娘的反应一模一样。她也就没有再问了,她有些迷茫。那天苏宁回来的很晚,身上都是浓郁的酒气,这几天都是这样,以前苏宁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温和笑意。可是就在最近他好像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在床上还喜欢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说话。她不想说话,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在那一段时间甚至丧失了与人交流的能力,但是她对待小花的时候,话却非常多。好几次苏宁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抱着小花,就会沉着脸林一览怀里的小花抢走,拎着这条狗的脖子将它丢出去。小花每次都会对他龇牙咧嘴,像是要咬他,然后苏宁就会狠狠地把小花的骨头踹断。一想到这里,林一览也不装哑巴了,她会主动将苏宁的注意力吸引走。小花不见了,最有可能知道小花在哪里的人只有苏宁。林一览第一次主动向苏宁开口:“你知道小花去哪里了吗?”苏宁怔怔地望着她,然后弯唇笑了:“我知道啊,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你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只要你能够让我开心。”——这是林一览第一次主动迎合苏宁,很吃力,也很难受。但是林一览并没有什么其余的感觉,只是一个劲的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小花在哪里了吗?”
“不可以。”苏宁亲吻着她的脸颊。“那你还想怎样!?”林一览罕见地有些生气了。看到她的脸上重新有了属于人的情绪,苏宁开心的笑了,笑得胸腔都在发颤,他凑上前去吻住林一览。“我要你喜欢我。”——一次、两次、叁次。苏宁就是对小花的去向缄口不言,林一览即使因为被长期软禁而导致混乱的思绪也琢磨过味来了。苏宁在耍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蹿上了心头,她狠狠地给了苏宁一巴掌。苏宁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满嘴的血腥气,但苏宁却笑的很开心,似乎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笑得林一览心里发寒。“你想知道那小畜生在哪里啊,我带你去啊……”林一览几乎是被苏宁拎着来到了花园里,那里种着一簇又一簇鲜红的玫瑰,苏宁雇了很多花匠来打理这片玫瑰丛。糜烂的、馥郁的,仿佛能够香到人骨子里。“它就被我埋在里面啊。”苏宁笑了,抱住浑身颤抖的林一览。在那一瞬间林一览感觉到自己一半的灵魂都被扯碎了。很多人在小的时候都喜欢和小动物共情,他们觉得那些小动物就是另一个自己。小花死了,林一览感觉另一个自己也被杀死了。她直接推开了苏宁猛地冲进了玫瑰丛里,玫瑰的根上长满了尖锐的刺。苏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林一览跪在玫瑰丛里,满腿满手的血,她的皮肤又那么的白,她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但是月亮被他摘了下来。林一览完全不管自己被玫瑰刺扎得鲜血淋漓的手臂,她只是一个劲地挖着土,仿佛这样就可以找回自己四分五裂的灵魂。她后来是被苏宁抱出玫瑰丛的,苏宁对她说:“没事,死了就死了,你要真喜欢我就再给你买一只。”在那一瞬间,林一览彻底崩溃了,她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精致的小脸被哭的通红:“我不养了,我再也不养了……”——血……全是血。林一览将被他药昏的苏宁拖着来到了厨房,厨房里面的油锅里翻滚着滚烫的热油,她拽着苏宁亚麻色的头发将他的整个脑袋塞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她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脑袋从油锅里面拎出来,用剁骨刀一刀一刀地戳着,像是戳着圣诞节的南瓜头。她全身上下都是血。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决定将苏宁塞进烤箱里面。但是烤箱太小了,只塞下了一部分,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