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周茗染院子用晚饭,今天沅芷不在,陪着的是另外一个姓乔的丫头。周茗染喝汤的时候呛了一口,乔丫头人呆呆的不会抠痰,大太太憋得差点儿昏过去,还是楚弋舟学着记忆中沅芷的样子,替母亲顺平了气。
闹了一场,楚弋舟把自己脏了的外衫丢给阿乔拿去洗,自己也去井边洗了手,顺便叫人来打扫狼藉。回来时周茗染神se恹恹的,自己坐在堂中,模样看上去竟有几分苍老了。
她看到儿子回来,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道:“教你看娘笑话了。”
“什么话,这都多正常的事。”楚弋舟洗g净的手捏捏母亲的手,安慰她,“只是我看这丫头是新来的吧,g活儿手还生着呢。”
“你父亲生褥疮了,说是院子里的人不用心,这几天非要叫阿芷过去陪他,我这身边人倒是不够用了,从伙房现调来一个顶着。”周茗染感叹了一句,接着说,“我和你父亲都太依赖阿芷了,可怜她年纪轻轻的,天天要陪着我们俩个老家伙。”
楚弋舟点点头,若有所思:“二妈确实很辛苦。”
“你父亲的身t我们都清楚,以后家里你做主了,千万要给她寻个好去处。”周茗染垂下眼睛,慢慢说着自己的打算,“娘在近郊那边不是有个小院子么,连那几亩良地,打算都给阿芷。你会不会怪娘向外?”
“不会的。”楚弋舟摇摇头。说实话,他有些意外的是母亲对沅芷并没有什么nv人之间的妒恨,反而像是对待一个晚辈似的。
“咱们家不差那一点,可是阿芷不一样,她母家实在太穷了,就算回去了日子也艰难。”周茗染的话止于此,没有更多的解释。
“我记住了。”楚弋舟嘴上顺应着母亲,他听母亲提到沅芷的老家,其实想更了解一些,只是母亲不想多聊,反而提起了别的事。
说是大舅舅来信,行商到祝山那边的时候遭遇了山贼,货全丢了,伙计也没了四五个。期间一些安置善后的琐碎不提,特意来信嘱咐近来世道不太平,山匪频出,楚家行商时要避开祝山那条商路。
楚弋舟听在耳里,主动道:“大舅舅心系咱们,我们也该回报一二。只是父亲怎么说?”
周茗染很满意儿子听弦音知雅意这一点剔透,说道:“跟你父亲提过了,他说这事你来办就成,左右家里的事也该你接手了。”
母子二人顺理成章地聊起来该如何置办物资,又如何从商会方面帮衬周家等事。
等服侍母亲歇下,出院门时天已经全黑,可是楚弋舟偏偏这时候又有点饿了,晚饭没怎么吃饱,有点想念俎水桥那家小馄饨的味道。
家里仆从都歇下了,楚弋舟也不想劳动别人替他去买,而且小馄饨要在摊子上趁热才好吃。于是他就从后门绕出来,打算从小巷那条路去俎水桥。
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沅芷,上次走这条路是同她一起去柜上看帐,虽然后来都是成了他自己去,可那一日的亲近始终令人怀念。
也许母亲不许沅芷沾染家中生意,只是担心她以后不好脱身呢?如果是这种原因,那他有信心说服母亲让沅芷也接手家里的事物。毕竟对她来说,留在楚家才算是最好的去处。
楚弋舟计划得很好,提上日程要办的事情一是帮沅芷的妹妹治病,二是理清楚赌坊的关系。其余的就等水到渠成,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会是他想看到的方向。
青年一个人慢慢走着,今夜y云密布,就连月光都十分暗淡,他不小心被路边一颗碎砖绊了一跤。
虽然没跌倒在地,可是动静闹得不小。慌乱间似乎有暗处的人也被惊动,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他余光闪过,往巷子的更深处去了。
楚弋舟不是ai管闲事的x格,往常碰到这种事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可今夜却不知怎么好奇心前所未有的高涨,他顾不上脚趾疼痛,故意放缓了脚步,贴紧砖墙跟着往深巷中望去。
一片漆黑。
一闪而过的黑影就像是幻觉一样,不见踪影。
楚弋舟暗自笑话自己多事,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夜风中传来。
他们在用气声低语,如果不是今夜太过寂静,如果今夜但凡有一声蛙叫蝉鸣,也许都会错过这个发现秘密的机会。
“……木木,你听姐姐的话,别上祝山。”nv人的声音压抑又痛苦,和她平时矫r0u造作的音se很不一样。
可他偏偏又认出了她的声音。
这个时间为什么nv人会出现在这里呢?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小巷中,漆黑朦胧的月se下。她在跟某人争执着什么……
是在说什么呢?有多重要的事是要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非说不可的。她忘记自己应该是楚家的nv人了吗?
他看见高个子的少年把他的小妈搂在怀里,闻她身上的味道。那姿态简直就像沅芷是属于他的一样。
“小也姐姐,我也劝过你不要去楚家,你一样没听。”少年的声音很低沉,哑得像动物的嗬气,“我们都是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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