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说,妈这么能赚钱我是不知道的,但她的手艺我是真佩服!
进了屋,就闻到火锅的香味。
七七率先发现他们,喊着爸爸妈妈来啦,张开小手欢迎。
景言走过去贴了贴七七,又挨着叶北莚撒娇,妈,我回来了。
景楠卿吃味地轻咳,景言捏了捏老爸肩膀,爸,辛苦了。
叶北莚说快洗手坐下,我还熬了冰糖雪梨茶,润肺。说着又走进厨房。
“爸爸。”七七手里举着景楠卿剥给她的虾仁,咬下一大口,“什么叫,恋……”
小姑娘歪脑袋想了会,“爱,爱恋脑?”
景楠卿哈哈笑,七七这股子劲像外婆,什么都敢。真不错!
女婿发蒙。
七七又问,“外公说你是恋爱脑。什么叫恋爱脑?”
景言一下子被嘴里的茶水呛到,扶着老公的肩膀笑弯了腰。
七七,“爸爸,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哎呀!”叶北莚在厨房突然叫了下,但听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景楠卿立马放下筷子,一个箭步衝向厨房。
叶北莚捏着手指站在炉灶前,景楠卿说我看看。眼见她右手指尖烫红了,他拉着人到水龙头下,拧开凉水,小心翼翼翻着她手指衝洗。
“我想搅一搅梨汤,忘了金属杓子放在汤锅旁,太烫。”
“我的问题。”景楠卿心疼地说,“买了金属手柄的汤杓,考虑不周。”
帮她擦干了手,看见红肿处冒了水泡,他更是懊恼。
景楠卿带叶北莚回到客厅,踩着小凳子从置物架最高层拿出药箱,蹲在她脚下,翻出烫伤膏,戴上花镜。
挤出乳白色药膏,专注细心涂抹在她手上。
叶北莚蜷了下手指。
“疼?”
她瞅了瞅不远处望向这边的一家三口,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没那么矫情。”
“你在我这,怎么矫情都应该。”
“……嗯,有点疼。”叶北莚终于诚实。
景楠卿端起她的手,呼呼吹了两下,还能拿筷子么?
叶北莚说不碍事。
回到桌上,景楠卿看叶北莚夹了两次鱼丸都没夹上来,干脆直接拿过她盘子,“宝,想吃什么,我喂你。”
纵然已经年过花甲,景楠卿对叶北莚的昵称从来没有改变,当着女儿的面,也这样叫了几十年。
叶北莚说你干什么呀,孩子们都在。
景楠卿二话不说,夹了她喜欢的食材,筷子伸到她嘴边。叶北莚手确实不方便拿餐具,索性张嘴吃下。
景言早就见怪不怪,对父母随时随地撒狗粮的行为免疫了。
她暗笑,斜过身子小声对七七说,“外公这就是恋爱脑。”
景楠卿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不满看着女儿,“你们在七夕那天领证,孩子生下来你老公非要把她小名叫做七七。”他对外孙女说,“你爸这就叫恋爱脑。”
眼看景楠卿又要让女婿挂不住面子,叶北莚出面说了几句别的把话题岔开。
“马上新年了。”叶北莚说,“七七,你有什么愿望呀?”
小姑娘满嘴油渍,吃得不亦乐乎,手里抓着宝宝肠,认真地思索。
“嗯……外婆,我想要迪士尼公主所有的裙子。”
“所有?!”景言吓一大跳,“你还真敢想!”
“妈妈,那你的愿望呢?”
景言夹了海带苗放进火锅里,涮了几下,“我呀,希望你爸爸事业顺利,我自己的事业也一帆风顺。”
“爸爸呢?”
男人脉脉看向景言,握住妻子的手,“你和孩子永远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愿望。”
“外公呢?”
景楠卿正在给每个杯子倒酒,“外公争取今年退居二线,带着外婆做闲云野鹤。”
七七学着外公,用小杓子挖了一杓冰淇淋也要去喂叶北莚。叶北莚配合着凑过来,七七你吃,外婆不喜欢吃冰淇淋。
“外婆你的愿望呢?”
叶北莚端起眼前的红酒,看着烟煴的锅气,无限感慨叹了口气。
几十年弹指一挥,人生相逢与错过,都是命数。
曾几何时,她和父母姐姐围炉夜谈,坐在小火锅店里畅想以后。许下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在那以后,她就很少许愿了。和景楠卿偶尔路过庭院寺庙,她也只是在外看看。
所念所想,早已随光阴消散。跪在佛主面前,也隻徒留虔诚与感激。
这一生沟沟坎坎走来,唯有景楠卿是她的幸运。从来没求过姻缘,却获得了一世美满。常念的亲情,早就碎玉满地。
她理了理依旧乌黑的短发,看向在座的家人,“我们全家健康,就够了。”
“那就祝大家都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景言跟着提杯。
连七七都像模像样端起了草莓粉小吸管杯。
四个玻璃杯轻撞,声音清脆。
火锅滚沸,冒着翳翳白雾。一家人团圆在一起,憧憬未来的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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