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不免好奇,「你爷爷为什么要逼世磊的父母离婚?」
「因为我大哥的生母是美国人,外国媳妇不像我们台湾媳妇那么传统,而且任劳任怨又听话,所以爷爷一直不喜欢她,当初我爸他们是先有后婚,女方都怀孕了才不得不同意婚事,听说嫁来台湾之后就联合所有的亲戚欺负人家—」连黑世刚都觉得太过分了,真心觉得有那种不讲理又迂腐的长辈好丢人。「害我大哥的妈妈得了重度忧鬱症,丈夫又要跟她离婚,真的很惨—」
难怪黑世磊不想多谈,白栗有些明白了。「你大哥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我大哥当时是跟着他妈妈回美国,顺便在那里念书,这也是她答应跟我爸离婚唯一的条件,我爷爷现在很后悔,因为他有九个男孙,只有我大哥不甩他,完全不受他控制,而且也不拿黑家一块钱—」能看到祖父吃鱉的样子真是太痛快了,黑世刚心里这么想。
白栗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的凝听。
「记得有一次我妈又在大吵大闹,原来是我爸要去美国探望前妻,我妈当然不肯答应了,还威胁我爸要是敢去的话就带着我一起去死,真是够了—」黑世刚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家丑全说出来。「这些事你千万不要跟我大哥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他会更讨厌我。」
他脸色一正,「听你这么说,我更不能帮你了,因为连我都觉得他跟你爸不要见面比较好,伤害已经造成,如果不是真心懺悔,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见面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该怎么办?」
「凉拌。」白栗哼道。
黑世刚只能低声下气地拜託,「你就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
他双臂环胸,「如果你爸真的自认没有尽到身为丈夫和爸爸的责任,为了展现诚意应该亲自来见儿子一面,父子俩当面好好谈一谈,而不是只会打电话,换成是我也会不爽。」
「我爸拉不下脸—」黑世磊垮下肩膀,黑家人最重视、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要他们开口道歉根本不可能。
白栗一脸没好气,「那么他活该,不值得同情。」
「可是—」
正好有客人上门,白栗过去招呼,卖了一盆今天刚送来的多肉植物,原本店里并没有卖,但有不少需要疗癒的上班族客人问起就决定试卖一阵子。
「—欢迎下次再来。」送客人出去,白栗才又转身看他,「我真的帮不了你,也不想帮这个忙。」
最后,黑世刚垂头丧气地走了。
过没几分鐘,去幼儿园接女儿的徐美月回来了,还顺便帮他买了便当,白栗咬了一口炸到酥脆的排骨,明明很好吃,却有些食不知味,上网查了重度忧鬱症会出现哪些症状,越看心情也越沉重,因为曾经照顾过罹癌的母亲,所以能够体会其中的辛苦和无力感。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黑世磊打来的。
「喂?」
黑世磊的嗓音透着几分急迫,「宝贝,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帮我送一束花到y电视台吗?对方帮过我不少忙,明天她要重新坐上主播台,所以想用私人名义祝贺她这次的復出。」
「她喜欢什么样的花?」
他沉吟了下,「我记得—她特别偏爱紫色。」
白栗随手记在便条纸上,「我可以问问批发商,卡片上要写什么?」
「上面就写—」
「—ok。」白栗很快地写好。
黑世磊语气明显放松下来,「她会在y电视台的五号摄影棚录影,最好赶在九点半前送到—」
「好—」白栗想多了解客户的喜好,「你跟这位女主播认识很久了?」
他一面跟其他人说话,一面回答白栗的问题。「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她在这个圈子待了很久,累积不少人脉,对于这次的復出相当重视—宝贝,我要去忙了,回台北再聊—」
「等一下—」因为黑世磊打算在台中开一间比台北更大的夜店,昨天中午就出发去勘查新店面的状况。
「什么?」
白栗不好意思说出「我想你」这三个字,毕竟两人才分开一天而已,似乎太夸张了。「嗯—看你哪天回来,我可以提早下班—」
「想我了?」黑世磊低低的笑问。
他不想让这个男人太猖狂。「才没有—」
黑世磊大笑,没有戳破他的谎话。「大概五天就会回去,到时再打电话给你—有电话进来了,回去再聊—」
「好,拜拜—」
掛断电话,白栗在网路搜寻「沉莹凤」的资料,曾经是当红女主播,十年前退出萤光幕,育有一子,丈夫曾经担任过教育部主任秘书,看着对方的照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对方既然是名人,会觉得眼熟很正常。
于是,他开始打电话给几个认识的鲜花批发商,询问最近有进口哪几种紫色的花,确定之后约好明天清早去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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