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出声附和,可何泉映也默默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裴静圣的家教极其严格,过度保护这个已经十七岁的nv孩子了。
除了要补习的礼拜三、五外,放学後她的母亲总会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回家,如若无正当理由,连想跟朋友在课後私约都会遭到反对。晚上八点後家里的基地台便会关闭,在那之後的她就像跟这个世界失去了连结,即便有个五人的群组,她也极少发言,经常在隔日才会看到她已读里头的讯息。
祖父是医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教授、父亲是海归中研院院士、母亲则是退休的顶大教授、其他家人的成就也都非常出se……本该是众人称羡的家庭,却赋予了後辈扭曲的环境,限制了裴静圣的诸多自由。
何泉映无法想像自己身在这样的生活里会是什麽样子,可她却没见裴静圣抱怨过,後者总像没事般过日子,从未违抗过家里的命令。
即使今天她给出的理由是「跟同学讨论明天的报告」,母亲也不允许她在外头待太久,也在事前让她交出康宥臣的住宅地址与联络电话,否则一切免谈。
何泉映不晓得这个词与裴静圣是否般配,可她实在觉得好友……有点可怜。
相较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两者之间简直天差地别,父母虽ai护她,却也知道孩子不小了,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非更进一步的限制。
其实不只是她,另外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碍於本人都没说话,他们也就没有表示意见。
「没事,你别生气。」裴静圣挂上恬静笑容,轻拍两下郑盈盈的肩,接着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现场。
康宥臣蹙眉,叹了一口气後跟着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看着好友离去的身影,何泉映实在不解裴静圣能忍受这麽多年的理由为何。
数学课上,导师在讲解教材上的例题时,从方才开始便有些失神的何泉映想起今日出门前家中狗狗的可ai笑容,便忍不住拿起自动笔,在题目下的空白处开始一笔一画地打草稿。
十月的轻风自半开的窗户吹入室内,浅蓝se的窗帘随之微微起舞,看着窗外绿叶轻晃,画到一半,她的思绪也随风逐渐飘远,恍然间脑海中编织了一道绮丽幻梦。
在某个秋日的放学後,夕yan余晖洒进地板,空荡荡的教室中只剩下她与澄月,他会挂上那温柔的笑,从窗台边缓缓地朝她走来……
粉笔掉到笔槽的声响将她自幻想拉回现实,何泉映一颤,正巧与身旁的澄月对上了视线。澄月没说话,仅仅是露出一个浅笑,便继续写着本子上的题目。
何泉映的耳朵转瞬间就通红一片,她拍拍发热的脸颊,反覆深呼x1了三次後才冷静下来。
方才的白日梦,要是让澄月知道还得了?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只画了几笔的纸张角落,打算继续完成柴可夫斯基的画,方才她已将脸型完成,现在准备将五官画得更jg细些。
「这是柴犬吗?真可ai。」在做完题後,澄月好奇她在做什麽便望去,见她专注地画着一只狗的模样,於是出声询问。
何泉映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回道:「嗯、嗯!」
听到澄月说「可ai」,即使指的是狗不是人,她依然低下头羞涩地笑了,「这是我家养的狗狗。」
「原来你家有养狗。」他双眸微瞠,「叫什麽名字?是男生还是nv生?」
没想过澄月对狗狗有兴趣,何泉映笑意更深,「公的!他叫柴可夫斯基,是我爸爸取的名字,而且……」
她正要分享更多,导师却在下一秒转过头来,她赶紧打住,坐姿端正地故作写题目的模样。澄月见状,不禁弯起了一边嘴角。
师长们都称赞何泉映是个模范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是顶尖,却听话乖巧、安分守己,能将交待的事项都确实完成,从不需c心。
只是同桌的他都看在眼里,何泉映的乖其实只在表面而已。
身为每节课都要写教室日志的学艺gu长,她却经常心不在焉,时常在课後跑去找裴静圣确认上节课的内容;看似都在认真做笔记,其实是在课本讲义上偷偷涂鸦,交出去检查前才拿起橡皮擦抹消痕迹。
甚至有时她还会躲在前方较高大的同学背後偷偷打瞌睡,某一次他还不小心捕捉了她嘴角流下一行口水的画面。
待老师重新面向黑板写下算式,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柴可夫斯基今年三岁了,是我国二那年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啊!」
她摀住嘴,发觉自己似乎在澄月都没问到的事上滔滔不绝,担心着对方是否会觉得莫名其妙。
「那时候?」澄月语尾上扬。
何泉映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後重新执起笔打算完成画作。
没想到澄月还继续找她说话,「怎麽不画我?」
她常常想,澄月向自己搭话的原因究竟是什麽?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大概只是「因为她总是被动的那方」,所以只能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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