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婉率领东宫家眷都在等他,毕竟她们早就搬过来了,太子今日才跟着永平帝进京。
太子扫眼妻妾众人,再看看儿女们,笑道:“都先休息去吧,晚饭时再聚。”
折腾了大半日,他累了,没力气寒暄应酬。
除了徐清婉,其他人都行礼告退。
临走之前,孟姨娘幽幽地看向太子,太子注意到了,可这两晚他不可能去妾室的屋里去。
越是做太子,越是要礼法当先,不能随心所欲。
太子随徐清婉去了后院,沐浴过后,他躺在床上,让徐清婉帮他捶捶腿。
想到老二拍的那个大马屁,太子忍不住讲给徐清婉听,嫌弃道:“父皇英明一世,怎么被老二哄住了?什么十二郎做梦,一听就是胡扯。”
他虽然宠爱孟姨娘与那些年轻的美妾,可外面遇到什么事情,无论公私,太子只会与徐清婉说,换个女人,他都信不过。
徐清婉道:“二爷一直都是你们五兄弟里最没出息的那个,父皇对他不抱指望,听他说两句俏皮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换成三爷、四爷、五爷,父王希望他们办好各自的差事,他们若只知道阿谀奉承,父皇自然不爱听。”
太子皱起眉头,他也好好当差了啊,闲暇时候奉承父皇几句,父皇有何不爱听的?
他又看向徐清婉,见她眉眼温柔,专心地替他捶着腿,并无寒碜他的意思,太子便不再琢磨此事。
随便老二拍马屁吧,拍烂了也拍不出什么花来。
休整三晚,太子养回了元气,终于去了孟姨娘那边。
徐清婉与那两位侧妃都是名门贵女,太子在她们面前也得表现得一本正经,房里事都不好放开,其他的妾室虽然胜在年轻貌美,终究都是新人少了情分,所以太子还是更喜欢来孟姨娘这里,只是年纪大了,有些事力不从心,孟姨娘又惯会缠人,太子一个月顶多来孟姨娘这里三四次。
四十出头的男人,如今有半数时间都自己睡的,那么多妻妾,剩下的半个月孟姨娘能占三四晚,这宠爱真的不算少了。
可孟姨娘不这么想,她觉得太子是嫌弃她老了,她才三十多就被嫌老,再过几年,太子岂不是要忘了她?
孟姨娘知道自己无法跟太子妃、侧妃们比出身比端庄,她唯一比她们强的,便是床上的功夫。
她可是瘦马歌姬出身,那些手段使出来,太子被伺候得飘飘欲仙,想忘都忘不了的。
永平帝的寿辰在冬月十七。
文武大臣们要准备寿礼,皇亲国戚们更得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彰显他们对永平帝的敬重与孝心。
蜀王府一家五口都早早预备了起来。
金银珠宝都是俗物,永平帝贵为天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大家的礼物比的就是用心。
当年殷墉庆六十大寿,魏曕送了一幅画,还拿给皇帝老子看过,既然显露了画技,这次魏曕就也准备送父皇一幅画。
魏曕从年初就开始动笔,画了一幅又一幅,无一例外画的都是永平帝,有永平帝狩猎图,有永平帝春耕图,有永平帝巡边图,还有永平帝亲征图,每一幅又都是毁过几次废稿才得到的令他满意之作。
四幅画,送哪一幅却是问题。
“我喜欢这幅春耕,这样的父皇看起来特别亲切,更有爱民如子的好寓意。”
殷蕙陪他看图时,发表自己的意见道。
寓意是好,可一身粗布短褐的永平帝不够威风,六十大寿这样的好日子,又刚刚迁都,魏曕猜测,父皇可能更喜欢展现他雄风的画。
他不说,殷蕙也猜到了他犹豫的原因,于是又指着那幅亲征图道:“这个如何?父皇亲征凯旋,寓意着咱们大魏国富兵强。”
魏曕却又觉得,这幅图颇有拍父皇马屁之嫌,虽然他作此图,只是因为他敬佩战场上的父皇,而非像二哥那样故意奉承。
殷蕙被他拉来帮忙挑选,可是选哪个他似乎都不太满意,殷蕙就懒得伺候了,直接问他:“你最喜欢哪幅?”
魏曕刚画的时候觉得哪幅都好,现在却又觉得都不是那么满意。
殷蕙:“反正还有时间,你再重新画一幅好了。”
魏曕看看她,忽然想起前两年殷墉庆七十,殷蕙送的寿礼。
她送了两份,一份是亲手缝的新衣,一份是画,画中是她小时候,老爷子教她打算盘的一幕。
魏曕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重新画了起来。
殷蕙的寿礼早就准备好了,是她亲手绣的“万寿无疆”刺绣。
她只是儿媳妇,寿礼够诚意便可,太别出心裁,把亲儿子们都比下去,那不是得罪人了。
这阵子,各皇亲国戚之家都沉浸在给永平帝预备寿礼中,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永平帝六十大寿的日子。
新都的百姓们都放起了鞭炮,自发地替永平帝庆祝起来。
在接受文武大臣们的祝寿之前,一众皇亲国戚们早早进宫,排队给永平帝祝寿送礼。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