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眨眨眼睛,用右手捂住嘴,含糊不清地道:“现在有遮拦了。”
魏曕就笑了下,转瞬即逝,只有眼里残留着淡淡笑意。
殷蕙看着他这双眼睛,移开手,转而去勾他的脖子。
魏曕以为她想了,低下头来。
殷蕙却避开,轻轻瞥了他一眼,垂眸道:“说起您不爱笑,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隻觉得您绷着脸,全都是因为您不喜欢我。”
纱帐还未放下,明亮的灯光洒落过来,照得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淡影,很有那么几分幽怨。
魏曕也记起了她当时的小心翼翼。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解释道:“没有不喜。”只是,他也做不来大哥的温雅、二哥的风流。
殷蕙哼了哼:“我知道。”
魏曕挑眉:“你如何知道?”
殷蕙不说,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魏曕见了,也就想起新婚期间,与她在夜里的那些缠绵来。
若是不喜,又怎会无休无止。
(五爷成亲)
办案费力费神,次日又是休沐,早上魏曕难得多睡了一会儿。
殷蕙醒得早,怕下床的动静吵到他,便继续在被窝里躺着。
无所事事,她轻轻转个身,观察隔壁被窝里的王爷夫君。
今年的魏曕,已经二十九岁了。
上辈子她十五岁嫁他,陪他一起生活到二十五岁重生,这辈子竟然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快十年。
这十年于殷蕙而言,是重新活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活,所以哪一天她都当新的一天而过,处处新鲜,按理说,唯一不那么新鲜的,应该就是魏曕这张她加起来已经看了快二十年的冷脸。
这要是换张平庸点的面孔,殷蕙大概早看腻了,然而魏曕长得俊美,上辈子她其实又没怎么敢正眼打量过他,所以,在她眼中,魏曕的“男色”依然还是值得欣赏的。
心里调侃着,殷蕙面上就露出笑来,魏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含情脉脉对着他笑的模样。
目光相对,她慌了一下,整个人都往被窝里缩了缩。
明明那么喜欢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魏曕心情很好,掀开被子,让她过来。
殷蕙就投到了他怀里。
“何时醒的?”魏曕问。
殷蕙:“就刚刚,没多久。”
魏曕摸着她的头髮,问起孩子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昨晚一团聚就是吃饭讲案子,很多事都没来得及打听。
殷蕙也就一一回答起来。
宁姐儿养在王府,每天都无忧无虑的,衡哥儿、循哥儿在宫里读书,一则宫里规矩更严,二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很多,很少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手足兄弟,就算有些磕磕碰碰,衡哥儿也能解决,他自己没吃过亏,也将循哥儿护得好好的,而且还多了八郎这个小玩伴。
可能是她与福善的关系好吧,八郎也更喜欢跟衡哥儿、循哥儿待在一起。
“四弟妹与大哥那边的孟姨娘都怀着身孕,很快五弟妹也要嫁过来了,又有其他侧妃,以后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侄子侄女。”
殷蕙笑着感慨道,不过再怎么添,她印象最深的,应该还是亲眼看着长起来的这十个孩子。
魏曕并不认为会有太多新的侄辈:“现在不比从前,我们都有差事,忙起来,哪有多少心思放在后宅。”
殷蕙:“您没有,大哥他们未必,尤其是四弟、五弟,都还很年轻呢。”
四爷今年二十三,五爷才刚刚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魏曕抿唇,她说四弟五弟年轻,言外之意,觉得他老了?
院子里金盏、银盏已经开始指挥小丫鬟们做事了。安排人手擦拭东次间的桌椅陈设前,金盏走到内室门口听了听,熟悉的动静传过来,她偷偷笑笑,让小丫鬟打扫外面,她负责这边。
待到天大亮,魏曕、殷蕙也起床了,一个神清气爽,一个肌肤红润。
衡哥儿三兄妹陆续过来给父母请安。
吃过早饭,趁着清晨天气凉快,一家五口去花园里赏花了,经过陶然居的时候,魏曕特意走进去,查看菜地、果树的成长情况。
有花匠精心伺候,后院的八棵果树都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菜地里也一片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殷蕙走到了东边的白菜菜圃旁。
现在的小白菜才有手掌这么长,是最鲜嫩的时候。
魏曕看完果树从后院走过来,见她盯着那片小白菜看,他也站到她旁边,看了看,皱眉道:“是不是长得太密了?”
平城的兵营里也有菜圃,他偶尔经过,记得两颗大白菜中间空了很大距离。
他这问题一听就是真正的富贵子弟才能问出来的,殷家虽然是燕地首富,但殷蕙小时候经常出门游玩,对农耕之事也有了解,这会儿就笑着给他以及孩子们解释道:“小白菜特别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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