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脸一红:“我大了,可以自己走。”说着还想把手从娘亲那边挣脱。
殷蕙抓着儿子的小手不放:“再大也是娘的儿子,只要你累了,只要娘还抱得动,娘就喜欢抱你。”
衡哥儿真的不累,也不需要娘亲牵着,不过,他喜欢来自娘亲的关心。
到了东六所,魏曕瞥眼颐志堂、畅远堂的方向,微微加快脚步。
回到澄心堂时,循哥儿、宁姐儿都睡得很熟了,魏曕先把孩子们送回各自的房间。
“你也睡吧,醒了爹爹再检查你的功课。”离开前,魏曕对衡哥儿道。
衡哥儿懂事地将爹娘送出门,见爹爹娘亲一左一右地往上房走,离得那么近,衡哥儿忽然好奇爹爹会不会牵娘亲的手。
忽然,爹爹回头看来。
衡哥儿赶紧跑进去了。
魏曕将小家伙闪进去的一幕看在眼里,认为儿子只是太想他了,决定今晚多陪陪孩子们再睡。
等他确定衡哥儿不会再偷窥,视线才落到一旁的妻子身上。
秋光融融,她穿了一件竹绿缎面绣白色玉兰花的对襟褙子,领边袖口的一圈红色镶边又让这一身的端庄中透出几分娇艳来。
乌黑浓密的发髻上插了支镶红宝石的金钗,耳垂上戴着一对儿白玉坠子,贵气又清雅。
然而无论衣裙上精致的刺绣还是雕工精美的首饰,在她偏头看过来时都沦为了陪衬,魏曕的眼中,只剩她白皙姣好的脸庞,盈盈似水的清眸。
目光相对,殷蕙笑了笑,垂下眸来,隻管静静地往前走。
魏曕默默地跟着她进了内室。
“喝口茶吧。”殷蕙走到桌子旁,替他倒茶。
魏曕坐下,一边端起茶碗,一边打量这间阔别一年多的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丫鬟们在往西边的浴室里送水。
魏曕喝茶的时候,殷蕙走到衣橱前,替他拿换洗的中衣。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魏曕的眼里,包括她抬手时露出的纤细腰线。
魏曕忽然想起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十五岁,还很青涩,八年时光流水般过去,她也从那个青涩拘谨的小美人,出落成了一个艳色更炽、身段也越发妖娆曼妙的美妇人。
八年前,他只是拉住她的手,她都惊得一哆嗦,脸也迅速涨红。
殷蕙抱着一套中衣走过来。
魏曕放下茶碗,在她靠近时,忽然握住她的手。
殷蕙心跳漏了一拍,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嗔了他一眼,微微别开的脸还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浮上醉酒般的酡红。
魏曕就想,她的性子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妩媚的风情更胜从前。
“你也过来。”魏曕松开她的手,朝外走去。
殷蕙定了定神,抱着中衣跟在他后面。
金盏、银盏早识趣地退到院子里去了,还将厅堂的门也从外面带上了。
昨晚魏曕在客栈里就仔细洗过,这会儿简单衝一衝,他就把殷蕙提了过来。
如果殷蕙是岸边的一朵花,魏曕就是上游奔腾而来的激洪,衝刷着她,淹没了她,然而水下亦是连续不断的暗流。
每次小别后的重逢,殷蕙都要经历这一遭,然而两辈子来了那么多次,她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魏曕。
他大概也没想她在这时候还保持澄心堂女主人的端庄,殷蕙越哭,他就越重。
回到内室的床上,他倒是更方便了,将他在战场上衝锋陷阵的力气全部用在她身上。
等魏家三爷、蜀王殿下终于尽了兴,殷蕙真是连弯弯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魏曕坐起来,看着他简单收拾一番,看着他躺下来,将她搂到怀里。
“渴。”殷蕙哑着声音道。
魏曕便又坐起来,披上中衣,掀开帐子去外面给她倒茶。
回来后,他一手扶起殷蕙,一手将茶碗递到她嘴边。
殷蕙慢慢地喝了一碗茶,才一口气喘了过来,感觉这条命又是自己的了。
魏曕将茶碗放到一边,殷蕙趁机拢拢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了。毕竟是深秋了,刚刚又出了一身的汗,容易着凉。
魏曕重新趟过来,还是将她搂到怀里,大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逡巡,仿佛归来的狼王在巡视领地。
“看出来了,您可真想我。”殷蕙咬牙切齿地道。
头顶传来他加重的鼻息,应该是笑了一下。
殷蕙哼了一声,捏着他的胳膊道:“换个身子差点的,能被您弄死。”
脑海里浮现温如月那蒲柳般的柔弱身姿,殷蕙话里的讽刺意味更浓了。
魏曕隻当她在埋怨他的放纵,便捻了捻她的耳珠,解释般地道:“没有别人,只能你辛苦些。”
再说他也不是每次都这样,这次实在是隔了太久。
殷蕙轻嗤道:“跨院里不是还养了两个美貌丫鬟,买进来都好几年了,您一直都不过去,说不定都在心里怨我霸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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